可能是真的太喜欢了,江怜影一遇到思思的事就冷静不下来。
明明刚刚已经察觉的异样,就这么被他抛之脑后。
“你胡说什么!
我们是清白的。
思思连只蚂蚁也不敢碾死,根本不会这么做。”
“还玩上瘾了是吧?
赶紧给我适合而止,快给思思道歉。”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质疑陈思思的话,每次都坚定不移地选择她。
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连我的求救也不肯听下去,不辨是非地抛下我,让我和孩子一尸两命。
所以我真的不愿意继续纵容他对我的伤害了,我要彻底把他从我的心剥离开。
陈思思邀请我们去滑雪,我向来怕冷,又怀了孕不太方便,拒绝了好几次。
只是她不依不挠,说这次好久没回国想和我好好相处,三个人好好聚一聚,没想到这么不欢迎她。
她还撺掇江怜影也来劝说我,他直接拉下脸,警告我别那么扫兴,人家思思好心好意邀请我,被拒绝不知道多伤心。
是啊,他只在意陈思思会不会伤心,我愿不愿意是没人在乎的。
陈思思的小手段我不是没体会过,我以为这次也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如此凶险。
我几十次呼救,只要江怜影好好听一次,愿意相信我一次,她就不会得逞,我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他打心底觉得我在做戏,只有陈思思是是真的需要他。
老爷子死死拽着江怜影的领口,一路把他拖到停放我尸体的殡仪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早就已经被推进焚烧炉火化了,他愣愣地看着大厅里的屏幕,上面显示着行行鲜红又刺目的文字,排排座位上坐着神情肃穆哀伤,穿黑着素的亲属们。
他带着侥幸寻找着,目光顿在了其中一行,“13号安巧巧平板炉工作中”。
江怜影双脚一软,直直在门口跪下,满脸不可置信。
他反复扫视着那行文字,想要看出什么不对来。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你告诉我阿巧没死,这只是你们设的局,对不对?
对不对?”
他看到我妹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滚带爬地抓住我妹妹的腿。
“她是你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巧巧最后一面?”
妹妹哭的眼皮红肿,看到他眼里满是恨意,直接一脚猛踹了过去,用力之大,连鞋跟都磨掉了一块。
江怜影的左腿猛的受力,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还不是你害的!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姐几次三番向你求救,可你是怎么做的?”
他顾不上腿,趴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地面晕开一滩泪渍。
“不会的,那天晚上睡袋明明好好的,这不可能的。”
老爷子把匆匆取过来的睡袋扔到他头上,冷哼一声。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还是我用关系暂时借出来的证物。”
江怜影双手颤抖地捧起来检查,睡袋有很明显的撕裂痕迹,里面的内衬全部被人用工具去除了,失去了原有的保温功能。
睡袋很冰凉,他忍不住摸了上去,嘴角抽搐着哭泣。
他连我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只好对着这只曾裹着我尸体的“证物”忏悔。
“对不起,阿巧,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睡袋会坏。”
“思思这次回国,我一直想要弥补之前的遗憾,可也不是要放弃你,毕竟我们已经互相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分开。”
“我多么想要你和孩子好好活着,现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能不能回来啊。”
我差点没吐出来,还好是灵魂状态。
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脚踏两只船?
醒醒,大清已经亡了,现在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更何况是顾怜影的虚情假意。
我绝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