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凄惨地笑了笑。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给你爸爸偿命吗?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
他扯了扯嘴角,冷冷笑了一声。
“死?
你得罪还没赎清,怎么能死?”
“沈屿,那年溺水之后,我被送到了乡下,真的不知道沈老师被网暴的事。
“等后来,我能上网了,在每一个平台上都澄清了,我的命是沈老师救的,他是救人的英雄。”
我说着,声泪俱下,全身忍不住发抖。
“求你了,相信我,我真的澄清了。”
但他眼中漫起嘲讽,目光里似浸着冰。
“可那时候,我爸爸早就已经死了,你的澄清有什么用?
可以让他死而复生吗?”
我被问得彻底哑口无言。
确实,全都是我的错。
当年该死的明明是我才对。
是我害死了那么好的沈老师,也是我害得沈屿被人嘲笑辱骂。
我长长出了口气,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沈屿。
“对,是我的错,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赎罪,才能让你不再那么恨我?”
黑夜中,他的眸光骤然变黯。
喉结微微滚了滚,“那跟我走。”
我被沈屿带到了一处公寓。
并不是上一次那个全市顶级的小区。
一天又一天,他再没来过这里。
我常常站在窗边张望,等待着他来告诉我,将要怎么赎罪。
这天傍晚,我正在准备晚饭,手机突然响起。
是沈屿发来的信息。
八点,来悦荣居,803房我打字:好,还有谁去吗可再没有消息回复。
八点钟,我准时来到了悦荣居。
这家饭店以豪华著称,经常一席难求。
走出电梯,我忐忑地推开803的房门。
里面的餐桌上早已坐满了人。
他们看到我,全都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当年退学的李若言吗,还真来了。”
“想不到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漂亮。”
只有一个人沉着脸,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沈屿,嘲讽一笑。
“你还有脸来?
当初你是怎么还沈老师一家的?”
这人叫秦城,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也是沈屿最好的朋友。
现在他理应为沈屿打抱不平。
我看了看坐在桌边,正摆弄手中打火机的沈屿,低头小声说:“对不起,不想我来的话,我这就走。”
“别走。”
沈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刚刚是谁说想打赌的?
只赌东西没意思,不如赌人吧。
“李若言就在这,谁赌赢了把她带走,只不过玩完了,再给我送回来。”
此言一出,饭桌上的男人们呆了。
但很快,眼中就都闪出极度兴奋的光,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真这么玩?
她愿意?”
沈屿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她缺钱,给钱就行。”
说着,又笑着看我,“你愿意,是吗?”
我缩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低着头不说话。
“李若言,你答应的事,忘了吗?”
沈屿又慢条斯理地问道。
是,我答应过他赎罪,无论怎样都行。
我认命似的闭上眼睛,点点头。
“我愿意。”
有人拿出牌,玩了起来。
而我像只待宰的羔羊,在一旁默默看着。
期间,秦城有几次皱着眉说:“这么玩有些过火,还是算了。”
沈屿吟着笑,正去抓牌的手顿了顿。
“阿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良心了?”
“其实,李若言她……”秦城想说什么,但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嘴。
一圈又一圈牌玩下来,沈屿的手气最好,赢得最多。
最后结束,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还从没见沈屿打牌这么认真过。”
“可不是,彩头是他带来的,又原封不动带回去。”
沈屿轻轻笑着,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李若言,要么就在这吧,把衣服脱了。”
我看着满屋子的人,拼命摇头。
“不,不行。”
“可你答应过我什么?”
“求你了,真的不行。”
就在我几乎要跪地哀求时,房门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