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师徒关系？
等到凤越离去，穆言耳边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五百年的师徒关系止于今日，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穆言。”
“乖穆言，别哭了，我收你做我徒儿好不好？”
“那师父以后还会收其他徒弟吗？”
“不会。”
穆言皱紧了眉头，将这些回忆打断，今天明明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他终于替母亲报了仇，可是为什么——心中有种惶然而不知如何自处的滋味儿。
这时，一个仙侍快步走进来，“帝尊，凤越跳入阴潭寻她姐姐尸骨去了。”
穆言挥了挥手，他缓缓闭上眼睛。
除了喜悦，他不该有其他情绪。
师徒关系？
他又怎会在乎，穆言盘着腕间佛珠，自言自语：“两清了。”
一切都止于今天。
他跟凤越再无瓜葛……跳入阴潭的凤越非但没有找到姐姐尸骨，反倒被困住了仙根，除非百年之后阴潭自动打开，否则她永远也出不去。
阴潭关押都是被天界困住的罪人，三界之内皆有，突然有个存有仙根的人进来，他们恨不能将凤越撕碎。
“别来惹我。”
黑暗里，凤越冷声警告。
可是总有那么几个恶灵不知死活，偏要招惹，她即便受了重伤，但拼着劲儿也要示众——她并非是可以被随意欺负的人。
这辈子，也只有穆言几乎要了她的命，但这也只有一次。
“饶命，上仙饶命！”
恶灵跪在地上求饶。
凤越仙力不稳，但面上依旧冷淡，她毫不留情地取了恶灵性命，瞬间黑雾散去，众恶逃窜。
“噗！”
一口鲜血吐出来，凤越单膝跪在地上。
一双黑靴出现在面前，她抬头看去，是左修竹，他本是凌云宫的仙君，但因走火入魔被关进阴潭数百年。
左修竹喜欢凤越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是他没料到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天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等我出去，我会杀了穆言。”
他一边替凤越疗伤，一边怒道。
“不必，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早已结清，日后就算出去了，也无纠葛了。”
凤越淡道，“更何况我还不一定会离开阴潭。”
左修竹愤愤地皱紧眉头，正想争执，却感觉到凤越体内有异动。
“你怀孕了？”
他眉头皱得更紧，同时一股妒意燃起，“是穆言的孩子？”
凤越却还愣着，她运转灵力，也感到腹中跳动后，她眼眸忽然亮了。
她有孩子了？
左修竹却不满地攥紧她的手腕：“穆言那么对你，你还想要这个孩子，你是不是傻啊！”
自从在阴潭遇到凤越后，他一直暗中保护，只是凤越始终一副不生不死的模样，像是没了灵魂，今天她终于有了生气，却是因为得知自己怀了穆言的孩子。
这让他如何甘心？
凤越却摇头，“这个孩子是我的，我必须留下来！”
“我会杀了他。”
左修竹咬牙。
凤越冷眼看着他：“那你也杀了我吧。”
半晌，左修竹一拳砸在地上，“我会护你生下这个孩子。”
在爱情面前，有些人始终是要认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