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入眼的是郝越那张阴沉的脸。
看到我醒了,郝越立刻将手机怼到了我面前。
我有些老花,他把手机放的那么近,我反而什么都看不清。
我眯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无能为力的抬眼看向了郝越,“我看不清,有什么事,你说。”
郝越气的叹了口气,“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总是惹事呢。”
“昨天你为什么非要一个人从酒店出来,那么大的雨,你就不能拉下脸蹭一下别人的车?”
“就算你不想蹭,能不能给我打电话。”
“你就非得装的那么可怜,给妈招惹这么大的麻烦!”
我听的云里雾里,摇头,“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郝越再次把手机放在我面前,“妈和孙叔叔被媒体抹黑了。”
“你看看这铺天盖地的新闻,全都是同情你,骂妈和孙叔叔的。”
“学校还要给妈处分,妈马上就要退休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给她添堵。”
我眯着眼睛盯着手机上的图片,一张一张的网上翻。
有些大的标题我是可以看的清楚的。
#年过花甲,竟抛弃半生伴侣,女人也得挂在墙上才老实?
##某大学教授竟在老公六十大寿和竹马再续前缘?
老一辈玩的真花##六十老头晕倒街头,竟是被妻子和老三谋害!
#酒店里,宋若音靠在孙君柏怀里的照片,我丢蛋糕刀的照片,以及我晕倒街头的照片,都清晰的被放到了网上。
早就知道现在网络发达,但没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就搞的人尽皆知了。
我抬头看向郝越,语气平淡,“这都是你妈自找的。”
“什么叫做自找的,妈就是想在老的时候和竹马再续前缘有什么错?”
“要是真的有错,也就是错在了在你的寿宴上捅破了这件事。”
“这些年妈为了这个家,风里雨里的,你坐享其成,如今大家都老了,你放手成全她们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搞这种苦肉计,让妈晚节不保?”
看着不断质问我,偏心偏到太平洋的儿子,我心脏闷疼的厉害。
明明一切都是宋若音的错,他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的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
这些年我都白疼他了,他现在只知道宋若音是有本事的教授,不知道我才是吃尽了苦头将他养大的亲老子。
我强撑起身子,使足了力气一巴掌打在了郝越的脸上,“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我没你这个儿子。”
郝越怔愣的盯着我,目光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你竟然打我。”
“你和孙叔叔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怪妈一把年纪了也要和你离婚。”
郝越愤恨的摔上门,我悲痛的哽咽出声,给好哥们儿发了一段很长的消息,然后拔掉针头打车回到了家里。
我将宋若音藏在书房的书信装进拎包里,手脚笨拙的爬上了顶楼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