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干头发以后,我点进了许竹的朋友圈,许竹发了海底捞的自拍照,配文一个人的生日也要好好过。
我的生日,许竹从来不记得,海底捞对于我来说,更是奢望。
我抚摸着许竹那张p的看不清脸上任何一处瑕疵的脸,心里一阵心酸。
这张脸,是靠我养起来的,不知道烂掉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重新注册了微信,用不常用的小号加了游戏代打的群。
以前因为接单子打到吐血,连医生都没舍得去看,现在不当人了,也不用担心身体出现问题。
因为是新人,单子抢的很不容易,一把游戏的价格压到了10块,通宵了一个晚上,十个小时,只赚了490块。
手指由于长时间地架着手机,指关节已经有些变形。
我摘掉了指套,躺在出租屋的硬床板上,抚摸着小拇指弯曲的关节。
我忽然想到,在和许竹在一起之前,许竹经常夸我的手生的好看,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许竹再也不愿意牵我的手了。
窗帘透出了隐约光线,我的眼睛变得猩红,吃肉的念想越来越旺盛,我有种冲到许竹家里啃掉她脖子的念想,但让许竹死又未免太便宜她了。
凌晨五点,我终于抢到了许竹的单子。
许竹不关心我,自然也不知道那是我的小号。
熟悉的粉色萝莉头像在手机屏幕上跳动,我坐起身来,开始带许竹上分。
江水腐蚀了我的喉咙,声音嘶哑难听,我尽力夹起嗓子,喊许竹姐姐。
和初见的那把游戏一样,许竹被我的游戏技术打动,多给了额外的打赏。
也是那一个月的额外照顾,让我对许竹有了依赖的情感。
许竹总是说我不陪她,只知道打游戏,可我打游戏赚的钱,全都进了许竹的口袋。
我用小号加了许竹的微信。
原本许竹的6条朋友圈变成了17条,多出来的9条,是许竹屏蔽了我的。
那些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穿过的几块布布料,可怜兮兮地贴在许竹胸前,配的文案无疑不是钓鱼。
许竹发来了一个小猫表情包,表情包上是宝宝两个白底大字,“哥哥好好休息,我们晚上继续。”
然后是一个200的转账,许竹多给了我50。
我伸了个懒腰,开始刷抖音热点。
关于我的词条热度还在飙升,有可怜我的,也有说我恋爱脑的,我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我只想找到那个id叫西羊的号主。
西羊在很多个关于我的发声下面,咒骂我死了也不得安生,女生生来就是要被宠着的,没钱就别谈恋爱。
西羊全名叫李西羊,我在许竹朋友圈见过她,是许竹的闺蜜,许竹经常和李西羊出去聚餐,每次回来的都很晚。
我的视频电话许竹从来不接,有一次她错把照片发给了我,我才知道,她们每晚去的都是酒吧。
有认识我的代练提醒过我,许竹不是正经人,我总是一笑了之,这次,我想亲自去证实。
西羊的私信回的很慢,我发了6个200的红包,西羊答应和我出来见一面。
“大哥,要是面基不满意的话,钱可不退哦!
我可是对颜值有很高的要求的。”
我思考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西羊话里的意思。
“满意的话,我会加钱。”
西羊很快就加了我的微信,约好了晚上九点在酒吧碰面。
做好这一切后,我趴在床边的窗台上点烟。
烟雾吸进胸腔产生了排斥,我开始剧烈咳嗽,从喉咙里吐出了黑色的烂肉。
我一阵头晕目眩,昏倒在了床上。
我是被房间的敲门声震醒的。
出租屋很小,伸手就够的到门。
我抬手给房门上了锁,翻了个身继续昏睡。
“有人吗?
奇怪了,我记得我锁好门了。”
我坐起身,清了清嗓子,“阿姨,我是南山的朋友,他的房子没到期,让我来住。”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叹息,“我说呢,还以为南山那孩子回来了。
可惜了,年纪轻轻就走了…..”门外脚步声逐渐消失,我看了眼时间,离和林落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点了两份炸鸡,开始接单子。
许竹一分钟前发了消息,“哥哥早上好,今天的豆腐脑是爱心形状!”
拍的是豆腐脑,实际上照片的重点是小腿上的白丝。
我假装没有看到照片里的亮点,淡淡地敷衍了许竹一个表情包。
许竹立马弹了一条语音,“哥哥是不是没睡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