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裙又是疼,又不敢闹,只站在那里哭。
外头的丫鬟奴仆们听见里头砸了东西,一群人进来跪下。
裴垣坐下将林盈袖的茶端过来喝了一口,淡淡的道了一句:“请你太太过来。”
下人们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事情闹大立刻到内宅里请周氏去。
月裙心里也泛着嘀咕,不知道是哪儿惹裴垣生气,这位爷向来温和,就是对下人也是和颜悦色。
周氏才梳洗了等着妾室们过来请安,妾室没来倒等了外书房伺候的周四家的来请,裴垣从来不肯轻易劳动她,便忙忙地起身跟了周四家的去。
路上,周四家的告诉周氏,“太太去书房里见咱们爷可要小心些,今儿爷们生好大的气,砸了东西,脸色也变了。”
周氏听着顿时沉下脸来,也不多说,到书房下轿。
林盈袖替周氏打起轿帘子,悄悄地告诉周氏:“太太,赵家的昨儿安排来一个通房,今早二爷正喝茶,她闯进来惹二爷不快,我叫她走,她反倒在二爷跟前告我,二爷这才生气叫请太太。”
这些事情就算她不说,周氏也会知道,等周氏落后知道怪她知情不报,倒不如先卖周氏一个好。
听说原委周氏才松了一口气,拍拍林盈袖的手背,领着她一块进书房厅里。
周氏先给裴垣请安,连看也不看月裙一眼,命下人:“即刻拉出去打死!”
月裙懵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拖了出去,哭着叫嚷求饶。
裴垣让周氏和林盈袖坐下,闲话家常地对二人笑道:“昨夜好一场大雨,今日不热正巧想带女眷们出去游玩,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林盈袖急了,可是说好的,今日接她阿娘和弟弟来府,这要出去了谁还记得接人一事?
裴垣假装没看到林盈袖朝他使眼色,继续和周氏商议出门一事。
周氏已经许久没与裴垣出门游玩,心里十分高兴,“听说咱们柳州花灯最好,只是不知道二爷是带合家都去,还是怎么着?”
裴垣假装想了一下,“就夫人陪我,另外这丫头素日细心也带着,再带上咱们姐儿。既然夫人想看花灯,那我着人定下船,咱们今晚游湖去。”
周氏点头应允,只带林盈袖要省许多事情,满心欢喜地对林盈袖道:“我看你的衣服也太素了些,前几日我做了一套新衣服,我穿小了些,便给妹妹穿,昨儿我给你的那套头面正好相配。”
林盈袖只得答应,道了谢。
“传饭吧,用过饭我要去趟守备府。”
听到这句,林盈袖在心里骂着裴垣,谁知道裴垣正巧看着她,吓得赶忙低了头。这人是有读心术不成?
用过饭周氏等裴垣出门,这才和林盈袖道:“今日你做的很好,往后这书房外再无别人过来,好生伺候自有你的好处。”
林盈袖答应一声,送周氏出门,才到后面,就见自己亲娘站在那里,惊喜地跑过去,泪眼婆娑地抓着林氏的双手,“阿娘——”
林氏忍着眼泪,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阿娘,咱们屋里说话。”
母女两个到偏厅坐下,林盈袖替林氏剥果子,闲话家常。
看着林盈袖呼奴唤婢,林氏也替她高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林盈袖这身份太低微了些。
“阿娘,我们太太人极好的,昨儿赏的头面,今儿又给我衣服。咱们替许多财主家浆洗衣服,做针线活儿,您见哪家的小妾能把娘家人接到府上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