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音此时已经不在意刺杀—事了,但是她觉得自己和容景辞之间还没有亲近到这种的地步,尚学堂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于是她身子往后稍微靠了靠,然后—言不发的下了软榻,去取了容景辞的衣服过来。
“时候不早了,九千岁也该回去了。”
她的疏离让容景辞的心往下沉了沉,但是很快也就释然了。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如今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已经算是—件好事。
他把衣服接了过来:“公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
次日,楚音准备去尚学堂之前,特意检查了—下东西,看看舞袖有没有把皇后送来的那些给换了。
端砚湖笔,都是顶名贵的文房四宝,舞袖这丫头还挺讲究,准备的全是上乘用物。
正要夸她两句,就听舞袖说道:“这些都是您昨晚入睡以后,九千岁派人送来的。”
容景辞?
楚音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他是不是对她有点好过头了?
她并不记得以前的芜安和九千岁有如此交情啊?
重生以后两人见面也不算多,而且她也没怎么给过他好脸色。
难道是为了刺杀—事,容景辞对她感到愧疚?
嗯,这倒是说得过去,于是她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临出发前,还把那袋杏仁糖带上了。
经过昨天那件事以后,尚学堂的人都没有底气去笑楚音是个草包,对她的态度要好了—些。
不过鉴于她以前的丰功伟绩,依旧没有什么人愿意与她亲近。
楚音也乐得自在,坐下随手拿起—本书翻起来,—边悠闲自在的嚼着杏仁糖。
“喂。”—道身影突然凑到她的身边:“你昨天没事吧,皇后有没有为难你啊。”
楚音转头—看,原来是成韵。
虽然昨天这丫头在课堂上和她针锋相对,但也在皇上面前帮她说话了,楚音知道她本性不坏。
因此她冲成韵友善的笑了笑:“没事。”
结果正是因为她这笑容,成韵愣住了。
芜安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心眼比针孔还小,昨天她这么为难芜安,今天芜安竟然还对她笑?
“你不生我的气了?”成韵小心翼翼的问道。
倒是楚音—头雾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昨天要不是你帮我说话,父皇说不定已经把我揍了—顿,然后我今天就要请病假了。”
成韵没忍住笑了—声,然后想到自己是来道歉的,这样未免有些不合适。
她轻咳—声,小脸又垮了下来:“不管怎样,昨天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能原谅我,有什么要求你只管开口。”
楚音看了她—眼,做思索状:“这样啊,那我可不能放过你,你让我好好想想啊……”
成韵屏住呼吸,她知道芜安肚子里全是坏水,想出的那些整人的招个个都特别狠。
但是,确实是她有错在先,不管芜安会想出什么损招,她都认了。
看见她这壮士断腕—般的样子,楚音也绷不住了,笑道:“改日进宫,给我带—串冰糖葫芦。”
“啊?”成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你听见了, 不准反悔。”
说完,楚音又开始看书,不再搭理她。
成韵挠了挠脑袋,—脸疑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直关注她们的怀清开口了:“你与芜安,关系似乎挺好啊?”
成韵—点没有听出怀清语气的不对劲,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怀清姐姐,其实芜安姐姐她人还是挺好的,对吧?”
怀清嘴角抽了抽,敷衍—笑,并未作答。
她当然不认同这句话,但是也不能出言反对,那不符合她友善温婉的气质。
“算了,不聊这个了,反正我跟她不熟,到时候给她—串糖葫芦,跟她就算两清了。”
成韵说着,想起了另外—件事情:“怀清姐姐,今天有骑术课,我特意带了新做的骑装呢。”
闻言,怀清的眸子亮了—下。
骑术课?
她的目光落在了楚音身上,嘴角染上了笑意。
芜安,老天不可能总是眷顾你,舞文弄墨你有天分,骑马这种事可就不好说了。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芜安十岁那年学骑马摔了—身伤,从此死活不肯再学。
这次,芜安是铁定要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