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寒沈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星寒要沈言换衣服,可他照样坐在她旁边,也不下车,连视线都不避开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沈言有些吃力地起身,尽管清楚傅星寒是故意让她难堪,但她还是没忍住皱眉说了一句:“你可以先出去吗?如你所说,对我这样死气沉沉的身体,你应该也没什么多看一眼的兴趣吧?”傅星寒面色很是不悦,他最讨厌她在他眼前阴阳怪气、句句话带刺。像她这样的一个罪人,就应该极尽卑微地来哀求讨好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在他眼前这样端着?他冷笑道:“不乐意在我眼前换,那你就出去换,我不是你的司机,有什么义务下车等你吗?”这车库里现在就算四周没有人,但也到处都是摄像头,沈言再嫌恶他,也不至于真跑到车外去换衣服。她再难堪,也还是装作无所谓地打开了袋子:“好,傅先生不介意,我当然也...
《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傅星寒要沈言换衣服,可他照样坐在她旁边,也不下车,连视线都不避开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沈言有些吃力地起身,尽管清楚傅星寒是故意让她难堪,但她还是没忍住皱眉说了一句:“你可以先出去吗?
如你所说,对我这样死气沉沉的身体,你应该也没什么多看一眼的兴趣吧?”
傅星寒面色很是不悦,他最讨厌她在他眼前阴阳怪气、句句话带刺。
像她这样的一个罪人,就应该极尽卑微地来哀求讨好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在他眼前这样端着?
他冷笑道:“不乐意在我眼前换,那你就出去换,我不是你的司机,有什么义务下车等你吗?”
这车库里现在就算四周没有人,但也到处都是摄像头,沈言再嫌恶他,也不至于真跑到车外去换衣服。
她再难堪,也还是装作无所谓地打开了袋子:“好,傅先生不介意,我当然也不介意。”
黑色的长裙刚好是她的尺码,这样的修身款尤其地显身材,沈言换好衣服,神色如常地推开车门下车。
傅星寒盯着她出去的背影,低胸露背的款式,近乎开到大腿根的高开叉,让他越看越火大。
她身材极好,身形纤瘦又有完美的曲线,而面上未施粉黛的绝美素颜,刚好将裙子的过于性感也中和了下来,算是典型的又纯又欲。
傅星寒刚跟她结婚那两年,就最清楚她穿这样的款式有多引人注目,所以他以前总会跟她说,这样的衣服不适合她,从来不许她出门的时候这样穿。
明明是他故意让服装店送来的这样的款式,可现在看在他眼里,只觉得沈言就是故意来勾引男人的。
衣服才刚穿上,她就这么着急地下车,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离开车库进电梯,再到了楼上往包厢走,一路上走廊里的男人视线纷纷跟了过来。
有喝多了的男人,还故意摇摇晃晃地往沈言这边靠,想蹭一下她的肩膀。
傅星寒面色极难看,拽住沈言的手臂就将她甩在了靠墙的内侧,怒声道:“你就这样见不得男人吗,我要是不在这,你是不是恨不得立马扑到那些男人怀里去?”
沈言没出声,她算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清楚傅星寒为她准备了什么,她装得再冷静,也不可能真的不怕。
傅星寒看她不回话,还当她是默认了,看旁边还有男人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他拽住沈言的手臂,几步往前面走过去。
随即推开了身旁的一个包厢门,他毫不怜惜地将她一把推了进去:“这么耐不住了,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那就如你所愿!”
现在还是白天,江城其他的夜总会,白天都是不能开门的。
但醉今朝是傅氏的产业,傅星寒一句话,自然无论是中午十二点还是半夜十二点,都随时得开门。
包厢里拉上了厚厚的遮光帘,灯光昏暗下,里面的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里面坐了五六个男人,还有几个妆容艳丽的年轻女孩在陪酒。
他们一进去,里面热络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男人谄媚的声音:“傅大少来了,快到这边来,坐坐坐。”
其他几个男人都起身,视线忍不住悄悄往沈言身上瞟。
相比于包厢里几个陪酒的姑娘,沈言明显是不一样的,在这风月场所混迹久了的男人,自然尤其喜欢这样看着干净又漂亮的女人。
江城地产大亨的大公子阮鹏,眼睛都快掉到沈言身上去了,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这是傅大少的女人吧,傅大少真是好福气啊。”
傅星寒坐到沙发上,长腿交叠,在光影下轻晃着一杯红酒,闻言嗤笑:“我的女人,她也配?”
他这话一出,包厢里垂涎沈言的几个男人,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既然不是傅星寒的女人,他会带来这里,其中缘由也大概能猜到了,多半是得罪了他。
一旁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总赵康成立刻接话:“这样的绝色,真是难得一见啊,到底是傅大少有眼光选过来的人。”
傅星寒含笑看向站着的沈言:“阮少跟赵总都在夸沈小姐,没听到吗?不会过去敬杯酒?”
包厢里几个男人一听,这是有戏了,纷纷将自己怀里的姑娘推了出去。
生怕自己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都上赶着搭话:“沈小姐确实漂亮,身材也这么好,这醉今朝的姑娘都说是绝色了,跟沈小姐还是没法比啊。”
阮鹏跟赵总两个人看沈言过来敬酒,都乐坏了。
赵总更是趁着沈言过来敬酒的时候,偷偷在她手上摸了一把,被肥肉挤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都能蹦出光来了。
傅星寒看在眼里,抓着红酒杯的手,攥紧到差点将杯子捏碎。
但毕竟光线昏暗,男人的视线也都到沈言身上去了,以为真的是傅星寒不要的,自然没人注意到他面上的怒意。
傅星寒将杯中红酒全部灌了下去,看包厢里的几个男人还在拉着沈言一起喝酒,就冷笑道:
“这沈小姐可不是寻常人应付得了的,她玩得开,最喜欢刺激,区区一两个男人,可满足不了她。”
他话落,还故意不明不白地问了一句:“沈小姐之前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吗?”
几个男人这才仔细打量沈言,发现了她脖子和左肩上大片的伤口。
裙子是低胸无袖的,沈言身上大片的烫伤,只要仔细看,全部可以看到。
但傅星寒这话一出,沈言身上的伤口,自然就令人浮想联翩到其他方面了。
赵总一听眼睛更亮了,如获至宝一般。
他人到中年,爱玩却没什么能力,总爱在女人身上玩一些恶心变态的花样。
刚刚看沈言细皮嫩肉的,他还担心她熬不住,这样一听,简直是太合他心意了,恨不得立马就将沈言带走,好好玩玩。
傅星寒故意刺激道:“怎么,几位看也看了,说也说了,是顾及我在这里,玩不开了?”
他说着就起身,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将沈言一个人留到这样的狼群里,他就不信她还沉得住气不求他。
他直接往外面走:“刚好我还有点事要忙,那沈小姐就麻烦各位,好好照顾了。”
沈言到底是有些慌了神,虽然咬着牙没出声,还是忍不住急着想跟上傅星寒。
她抬脚刚要往门外走,手臂被赵总拉住。
赵总笑出声来:“小美人儿,别走啊。你放心,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喜欢什么花样跟哥哥说,哥哥一定陪你玩痛快了。”
沈言急着想甩开他的手,傅星寒已经直接出去,关上了包厢门,没有回头看一眼。
赵总看着沈言浑身的伤,看得眼睛都赤红了,那股子想要虐待人的欲望立马上来了。
看沈言挣扎,他愈发来了兴致,起身拽住沈言粗鲁地按到了沙发上,推搡间,他手上还燃着的烟头,刚好掉到了沈言带伤的肩膀上。
沈言发出一声惨叫,瑟缩着想躲避。
都是出来玩的,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玩不开,何况又是傅星寒送来的人,自然没人敢帮着说话,纷纷笑着起哄。
烟头在沈言肩膀上灼烧出新伤,她满心绝望间,抬手狠狠甩了赵总一巴掌。
赵总没料到沈言敢动手,微微愣怔了一下,直接揪住沈言的头发,将她狠狠甩在了地上。
茶几上的一只酒瓶在混乱间打碎在了地上,沈言摔下去,玻璃碎渣直接扎入了她肩膀和手臂上。
刚结疤的伤口被划破,沈言半边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额上汗如雨下,面色迅速惨白了下来……
明叔看林嘉月过来了,就先离开了病房。
刚刚林嘉月打翻了粥碗,有粥溅到了她的衣服上和手臂上。
傅星寒伸手将她的手拿过来查看:“怎么没在自己病房好好待着,没烫着吧?”
林嘉月红着眼睛摇头:“我没事,我想着沈小姐受了伤,就让赵婶熬了点补血的粥送过来。”
傅星寒帮她擦掉了手臂上的粥,让她进去坐下来:“你现在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不用费心了。”
林嘉月眼睛更红了,看着他低声道:“星寒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你认为我骗了你,诬陷了沈小姐,所以才会想去找于婶,是要让于婶跟我对质吗?”
傅星寒没料到林嘉月会听到刚刚那些话,到底是觉得有些内疚的:“嘉月,你别误会,我不可能不相信你。
我是担心你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也保不准当初陷害你的,另有其人,或者是除了沈言之外,还有其他人。
你受了那样的伤害,事情应该好好调查清楚,我才能好好还你一个公道。”
林嘉月低泣出声:“我当初熬过那几年,好不容易回国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回来了,星寒哥你不信我。
我现在这样肮脏的人,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不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就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傅星寒立刻走到了她身边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把刀,沉声道:
“嘉月,不要这样胡说,你经受的那一切伤害,都是因我而起,我绝不可能不相信你。你放心,无论别人怎么害你栽赃你,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林嘉月梨花带雨地哭着起身,感动地靠到了他身上:“我还以为,连星寒哥都会不要我了。”
傅星寒轻声哄她:“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话音未落,床上沈言吃力地咳嗽了一阵,醒了过来。
昏迷了这么久,她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她病床边深情相拥的傅星寒跟林嘉月。
她脑子里冒出来大写的两个字:“晦气”,随即当什么都没看到,继续闭上了眼睛。
她刚死里逃生了一场,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更不想跟他们说任何话。
傅星寒下意识想松开林嘉月,意识到自己爱的人应该是林嘉月,还是温声道:“你先回自己病房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熬夜,我很快就过来陪你。”
林嘉月一副乖巧的模样,先离开了这里。
走出病房后,林嘉月双手死死攥紧,面上浮现阴冷的狠意。
傅星寒到底还是开始对她起疑了,这是很不好的事情。
一旦那个对傅老夫人忠心耿耿的于婶被找到了,她当年抛弃傅星寒出国,甚至是跟纪正阳有私情的事情,都可能会瞒不住了。
看来她真的要给沈言致命一击了,不能让傅星寒对沈言心软,要让他相信,沈言真的歹毒下贱,什么都做得出来。
病房里,傅星寒在沈言床边坐下来,床上的人闭着眼睛,一眼也不看他。
傅星寒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沈言了,他才发现,她如今的脸色,真的比以前差了太多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卧室垃圾桶里看到的带血的纸巾,那时候还以为是她身上受伤了而已。
现在他却禁不住想,那应该是她咳出来的血。
她最近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有时候他晚上从书房出来,经过她的卧室,常能听到她到半夜了还在一直咳。
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面色微绷着,沉声说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江医生说你要换心脏。沈言,你最好是说清楚,我可不希望睡到我床上的人,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沈言睁眼看他,觉得好笑,也是,他这样心狠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她呢?
说到底还是在意他自己碰过的东西,干不干净罢了。
她也没力气跟他争执什么,淡声道:“遗传性心脏病,我自小就这样,你清楚。”
傅星寒面色不痛快:“医生说你的情况没那么简单,普通的心脏病,不会是你这样的,更不至于要换心脏。”
沈言低笑出声:“那还能是什么?癌症、肿瘤,或者其他活不长了的病?那真抱歉,我还真没有,让你失望了。
至于换心脏,普通心脏病要是能找到适配的心脏,换一个健康的不是最好吗?”
她将他心里隐隐担心的那些情况,都轻飘飘说了出来,这样云淡风轻,倒是将他心里的猜疑也打消了。
傅星寒想想也是,像沈言这样的人,以前跟他结婚那两年,手上破点皮都是要伸到他眼前给他看的。
她要是真得了什么大病,怕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他卖惨了,又怎么可能会瞒着他?
想到她前不久吐血,他还是觉得不大痛快,冷声道:“沈言,你最好不要骗我。你欠嘉月的,这条命也得为嘉月留着。
何况你的血型跟嘉月相配,你身上的血包括器官,都应该留给她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他看向沈言毫不在意的面色,更加觉得不爽:“我警告你,像你这种人,别指望轻飘飘一死了之。死了便宜你了,嘉月承受过的,你都应该好好偿还。”
沈言生笑:“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以备你的林嘉月不时之需,以保你的林嘉月长命百岁。”
只是他这话倒是提醒她了,真等她半年后死了,傅星寒大概也会将她的器官全部挖出来冷冻起来,好留给他心爱的林嘉月。
这样想着,沈言觉得自己至少要在死之前设法离开傅星寒,也算是确保自己能留个全尸。
傅星寒看她句句话里带刺,那股子火气就又要上来了。
她如今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不想跟她吵,索性起身出去,到走廊尽头抽烟。
半盒烟抽完,他看向窗外的天色都泛起了鱼肚白,不知怎么的那股子烦躁就更浓了。
才想起来他答应林嘉月过去陪她的,他将烟摁灭,在窗口多站了一会,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儿,这才回身往林嘉月的病房走。
病房里有护士冲出来,大喊出声:“三号床的家属呢?三号床的病人出事了,快来人!”
傅星寒猛然反应过来,三号病房是林嘉月住的。
他面色蓦然沉下去,急步踏进病房时,就看到林嘉月腹部被捅了一刀,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
而她的身旁,正站着沈言的弟弟沈宇,他的脚边还有一把沾着血的匕首……
十二岁初见傅星寒,到如今沈言认识他刚好十年。
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呢?
三年前他车祸瘫痪,她端茶倒水事无巨细伺候他一年,再和他结婚两年,到头来,她这个替身将自己输到一无所有。
工作没了,朋友没了,现在他也没了。
她环顾空荡荡的卧室,发现自己真的没剩半点东西了,这南苑在傅星寒名下,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她的。
以前疼爱她的傅老太太,一个月前也因病去世了,去世前傅老太太怕她受委屈,留了傅氏两成的股份给她。
傅星寒说她不会打理股份,她想都没想就直接都给了他。
她摊开手,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看着看着就低低地笑了。
她还剩什么呢?
她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她怎么就把自己输成了这样呢?
她也曾经在大学时开设计室,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抽空时也会陪着老太太去管理下傅氏,很多事情都曾做得游刃有余。
后来她心甘情愿为傅星寒放弃所有,将傅老太太留给她的所有东西都给了他,为他洗手做羹汤。
他有洁癖,他的衣服就渐渐都由她一个人洗。
他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她就接手了厨房里的活。
后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她惯得越来越挑剔。
所以他的饮食起居,索性也就全部由她一个人打理了,她简直成了他家里唯一的佣人。
她伺候他就跟伺候个皇帝似的,白天洗衣做饭,晚上给他暖床。
他说她费尽心思折磨了林嘉月三年,他就不想想,她有时间吗?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按了接听,那边沈宇有些虚弱的声音传过来:“姐姐,你还没有过来吗?”
沈言才想起来,她昨天就答应去医院看他的,但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
沈宇才十二岁,当年沈言十二岁被傅家收养时,两岁的沈宇被另外一户人家收养。
可两年前,那家人有了自己的宝宝,对沈宇态度就冷淡了,几乎不管他。
沈言想起傅星寒这些天对她做的这些事情,突然开始担心,他也会去伤害沈宇。
大概人要死心,真的也不过刹那之间的事情,她突然就觉得累了。
“小宇,姐姐带你去国外治病好不好?”
那边沈宇有些虚弱的声音传过来:“小宇都听姐姐的,可是姐姐出国,姐夫会同意吗,他跟我们一起去吗?”
沈言含糊应了声“没事”,就挂了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她打车去医院接沈宇。
等到那边给沈宇办了出院手续,他们往医院外面走时,就正碰见了从住院楼外面进来的江愉辰。
沈言本还想躲避,江愉辰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他几步就走近过来,看向她身边的沈宇,和一个行李箱。
沈言只能含笑打了声招呼。
江愉辰有些诧异:“你弟弟的情况还没好转,这是就要出院了吗?”
沈言点头:“江医生,我打算带我弟弟去国外,这边就先不住院了。”
江愉辰蹙眉:“为什么?你不要听信别人的,什么国外的医生就更好,这里的医疗水平已经是顶尖了。何况你现在的情况,我正在想办法帮你找适配的心脏,你们姐弟俩身体都这样了,还怎么出国?”
沈言有些难堪地撒谎:“我在国外那边已经联系好医院和医生了。”
江愉辰拦在她前面不走了:“哪家医院哪个医生?说来我听听。”
沈言一时语塞,不说话了。
江愉辰伸手就将沈宇拉到了身边,一本正经道:“别跟你姐胡闹,好好在医院待着治病,你这才多大,除了治病还得读书,出国了怎么方便?”
旁边不少人纷纷侧目打量,沈言有些窘迫地想将沈宇拉回来:“江医生,谢谢您的好意,可我真的已经决定了。”
她伸手过去拉沈宇,江愉辰皱着眉头也不愿松手,两个人互相僵持了下来。
沈言无奈,只能松了手,推着行李箱出去:“那小宇,你先在医院待一会,等姐姐回去收拾好行李,再过来接你。”
她直接就走了,江愉辰无奈,扛不住四处异样的目光,只能松开了沈宇,让他离开。
沈言刚出住院楼,要到外面去拦出租车时,一个颀长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她正低头拿手机翻看机票信息,冷不防被人拦住,差点就撞了上去。
沈宇抬头,看到眼前人,怯怯地叫了一声“姐夫”。
傅星寒对他完全视而不见,面色很难看,发冷的视线落在沈言的脸上。
沈言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傅先生有事吗?”
“傅先生?”傅星寒闻言嗤笑,眸光更冷了几分。
沈言克制住想要往后退的冲动,她害怕他逼近过来的这种压迫感。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的离婚,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放在南苑的卧室里了。”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冷言质问:“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沈言一时没能会意:“什么?”
他讽刺道:“带弟弟看个病,还能跟个医生拉拉扯扯,你就这么不甘寂寞,这么下贱?”
沈宇面带敌意地拦到了沈言面前:“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姐姐!我都听说了,是你看上了别的贱女人,才要抛弃我姐姐的!”
傅星寒眸光里浮现厌恶,往前一步就要拉拽沈宇,他竟敢骂嘉月是“贱女人”?
沈言不安地将沈宇护到了自己身后:“他还小,你有事冲我来,别欺负一个孩子。”
他面色嫌恶至极:“果然是亲姐弟,一样的令人讨厌。我看你是跟那个医生有了私情,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才故意在这时候放嘉月回国的吧?你以为我会让你跟你的奸夫得逞?”
沈言手心蓦然攥紧,狠狠一巴掌扬起……
他第一眼就觉得沈言眼熟,像那个人。
如果不是她那天一口否定了,说自己没去过孤儿院,墨泽江也不会轻易打消了自己的猜测。
沈言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关心她的事情?
她那天单纯就是害怕他因为赵康成的事情,来报复她,所以特意隐瞒了自己的所有事情。
墨泽江自问自答:“也对,头一次见面,沈小姐难免防备。”
沈言面色有些难堪,她那天随口撒了个谎,说没去过孤儿院,也根本没想过,以后还会再见到墨泽江。
她有些不大自在地开口:“抱歉,我那天确实骗了墨先生。”
唐茹眸子里浮现八卦的探究,视线在沈言和墨泽江之间扫了扫:“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啊?是怎么认识的?”
墨泽江也没隐瞒,跟她们一起往里面走:“醉今朝见过。”
“醉今朝啊,夜总会吧?”唐茹面上的八卦欲更浓了。
她知道醉今朝,是因为在里面做过兼职。
她很需要钱,总是同时打几份工,那地方来钱快。
哪怕做个普通服务生,一晚上要是多卖几瓶酒水,有时候一天下来挣的钱,比别的地方干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要是碰上那种见人就甩支票给小费的大佬,挣的就更多了。
墨泽江也没再多说,只淡应了声“嗯”。
因为甩掉了刚刚控制沈言的那两个男人,沈言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得了墨泽江的允许,先一起去了墨泽江母亲的病房。
进去的时候,墨夫人正坐在床上看动画片,看向进来的人,高兴地露出了笑脸:“哥哥姐姐来了,有好吃的了。”
墨泽江早就习以为常了,将果篮和购物袋放下来,解释了一句:“产后抑郁导致的心理疾病,脑子不大好使。”
沈言看向墨夫人想要下床,但似乎是腿不舒服,手撑着床面没能下来。
唐茹给沈言拿了椅子,自己也坐下边削苹果边开口:“之前那个会按摩的护工走了,墨先生,您早些再找一个吧。这几天总下雨,阿姨的腿看着又不舒服了。”
沈言视线落到墨夫人的双腿上,宽松的病号服的裤子往上卷,一截腿露在了外面。
大概是不大走动加上神经损伤,有一条腿看着肌肉开始有些萎缩了。
她记得,傅星寒瘫痪那一年,腿也是这个样子,一天不按摩,双腿就会很僵硬。
墨夫人急着下床,又下不来,抱着腿直抽气。
沈言起身走过去,看向床上的墨夫人:“我会一点,要不我帮阿姨按一下吧。”
墨夫人看着有点怕她,墨泽江过去安抚了几句,床上的人就听话躺下来了。
沈言拿了块热毛巾过来,帮墨夫人将裤腿卷上去,先推拿腿的外侧,等墨夫人慢慢安静下来,再推拿脚踝到膝关节。
墨泽江本也是随便让她试试,照理像她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会这些的不多,他之前请的理疗康复类的护工,都是中年人。
唐茹在这里,也只是负责墨夫人的一些生活琐事。
他有些诧异:“你怎么懂这些的?”
唐茹嘴快说了一句:“她那个混蛋丈夫,以前在床上还瘫痪过一年,学这些她简直学得比专业的还要专业了……”
她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不该在墨泽江面前多说这些的,讪笑着打住了话茬。
等沈言按摩了小半个小时,床上的墨夫人惬意地睡着了。
沈言回身看向墨泽江:“阿姨的腿可以多找人按按,应该能慢慢好起来的。”
当初傅星寒的情况比这个要严重多了,被她按摩了一年多,现在算是没有留下任何不适症状了,跟常人无异。
墨泽江递了块干净的热毛巾给她:“辛苦你了。”
沈言接了毛巾擦手,摇头:“没事。”
外面有护士进来,是来叫沈言的:“沈小姐,我正到处找您。病房给您安排好了,这是您的入院单,您早点过去吧。”
沈言起身过去,接了单子,再跟唐茹打招呼:“那小茹,我先走了,刚刚谢谢你了。”
墨泽江出声叫住了她:“我有几句话想问问沈小姐,要不出去说吧。”
唐茹本还想为沈言抱不平,多骂傅星寒几句,听了墨泽江这话,立刻满脸深意地打住了话茬。
沈言点头:“好。”
出了病房,外面走廊上几乎没有人。
因为精神病人比较特殊,几乎都不能随意在走廊上走动。
沈言跟着墨泽江在走廊座椅上坐下来,出声道:“墨先生,您说。”
墨泽江开门见山:“我之前也在孤儿院待过,觉得你有点眼熟,或许那时候见过。你是,多大待在孤儿院的?”
沈言回他:“大概十岁吧,或者更早。我不大记得了,我十二岁的时候生过场病,忘掉了一些事情,那之后不久就被人领养了。”
除了模糊记得,在孤儿院时,有一次她被人推下了水,是一个大哥哥救了她,那几年里其他的事情,她几乎都不记得了。
当初那个救过她的人,孤儿院现在都还留有档案信息,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但墨泽江自小就在墨家,自然不可能是那个人。
所以关于墨泽江口中的“或许见过”,她并不大感兴趣。
顶多也就是那时候的他,一时兴起去孤儿院感受一下生活,兜了个圈子,再跟她打了个照面。
墨泽江面色有些失望:“都忘了?”
大概是因为墨泽江的身份跟傅星寒相似的缘故,沈言并不希望跟他有太多往来,索性也就点了头:“对,差不多都不记得了。”
既然不记得了,问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墨泽江转了话题:“也就随口问一句,你刚刚帮了我妈妈,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有难处吗?”
沈言摇头:“墨先生不用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我没有做什么。”
墨泽江想起来他前不久打听到的消息:“我听说,你弟弟现在需要一个心脏,要不我帮你找找吧。”
沈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惊喜得连回话都忘了。
墨泽江低笑:“不接受?”
“接受,接受的。”沈言回过神来,赶紧点头。
“墨先生如果真的愿意帮我弟弟的话,那真的太谢谢您了。我弟弟如果能顺利找到适配的心脏,墨先生如果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她话落又觉得没底气:“但我确实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回报您。”
墨泽江略微思索:“不如等我给你弟弟找到了适配的心脏后,我请你当护工给我妈妈按摩,当是你还我的,我看你技术不错。”
沈言点头:“好,当然可以。”
墨泽江半开玩笑:“放心,到时候工资照付。”
沈言高兴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弟弟换心脏的事情,终于又有希望了。
“真的太感谢墨先生了。”
墨泽江起身,给了她一张名片:“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像你这么好的护工不多了,我算是预定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言抓紧了那张名片,一颗心因为兴奋而跳得飞快。
看向那个背影,她突然开口:“墨先生,江城很多人说您心狠手辣,但我倒是觉得,您是为数不多的好人。”
“好人,”墨泽江回身看她,觉得这个词有些新奇:“说我是好人的不多,你这句话,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我接受了。”
在他回身看过来时,正看到沈言的身后,傅星寒站在不远处,面色极难看地看向这边。
不对,傅星寒上周才跟林嘉月重聚,三个月前,他根本还不知道林嘉月身在何处。
沈言抬头,声音疲惫:“所以,她怀孕了吗?”
林嘉月刚止住的哭声,再一次低低响起,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眼泪浸湿了傅星寒黑色的衬衫,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小心地将林嘉月靠坐在床上,双眸染着暴戾,粗鲁地拽起沈言的上衣,将她提了起来,继而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就为了嫁进傅家,你将嘉月在国外囚禁了整整三年,竟还找男人对她做那样的事情!沈言,我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脏,能让你生出这样歹毒如斯的心思?!”
他说话间,整个人似是已彻底失控,直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直直刺向了沈言的心脏。
生死面前,沈言竟僵在那里忘了反抗。
她十二岁被傅星寒的奶奶傅老太太收养,从小到大,都只能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和林嘉月出双入对。
他爱林嘉月,她一直都知道,她只是一个被人领养的孤儿,和他结婚,算是她高攀了。
他受了林嘉月挑拨而怨恨她,她百口莫辩。
可他现在要杀她,他竟然,要亲手杀了她?
那把刀直直对着沈言的心脏捅了过来,在就要触及到沈言皮肤的那一刻,傅星寒似乎在那一瞬间愣了一下。
却有一只细白的手臂伸过来,用力抓住了傅星寒的手腕。
林嘉月温柔娇弱的声音响起:“星寒哥,别这样,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真的不怪沈小姐了。”
伴着清脆声响,水果刀立时落地。
傅星寒心疼地将林嘉月揽进怀里,低声责备着:“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林嘉月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事,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受伤,更不希望星寒哥为了我犯错。”
心脏的钝痛让沈言唇色转为灰白,整个人如同摇摇欲坠的风中枯叶。
她已经分不清,她的心痛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眼前这样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她唇角溢起一抹残破的苦笑,她或许应该感谢的。
刚刚算是他的心上人,救了她一命。
在对上沈言面上的那一抹笑意时,傅星寒脸上的恨意愈发肆虐。
她怎么就可以没心没肺到了这种地步!
嘉月被她害成了这样,她非但没有丝毫愧疚,竟然还笑得出来!
傅星寒将林嘉月小心地放回床上,猛地拽起了沈言的头发,就往外面走廊拖拽。
在沈言脑子里一阵眩晕,整个人摔到地上时,他也完全不回头看一眼,直接将她拽进了电梯,再拽到了医院外面的狂风骤雨里。
他声音冷厉:“跪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到明天早上,给嘉月赔罪!”
挣扎间,傅星寒抬起皮鞋狠狠一脚踹在了沈言的膝盖上,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大雨瓢泼而下,刹那间将她单薄的衣衫全部淋湿浸透,来来去去的病患纷纷侧目唏嘘。
雨水沿着她的发丝、脖颈,冲刷流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一颗活生生的心脏,如同被丢在了寒凉的冰雪里。
沈言拼命地挺直了脊背,她笑出声来,笑声如同被这汹涌的雨水打碎。
“傅星寒,当年是她林嘉月丢下你跟别的男人出国的,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你的满腔痴情,不过是天大的笑话!”
傅星寒刚看到她虚弱的面色,还稍稍柔软了一下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没了半丝情分。
有保镖追出来替他打着伞,傅星寒回身,他蹲下身来,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挑起了沈言的下巴:“你说什么?”
沈言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三年前她抛弃你出国,因为她嫌弃你那场车祸后瘫痪,她当初当着你奶奶还有傅家所有长辈的面,大骂你就是一个废人!”
“你奶奶刚死,她就回来了,不过是想着死无对证。你就不明白吗,难道你就想不明白吗?”
他隔得很近,手臂就搭在她的手背上。
透过衬衫,她好像都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曾经这样的触碰,也曾那样温暖,那样让人心安。
他也心疼过她的,她跟他结婚的那两年里,他虽然把她当林嘉月的替身,虽然偶尔在床上叫着林嘉月的名字,但也对她沈言好到无可挑剔。
可如今,他的眼里只剩下冰冷和痛恨。
大雨里,沈言整个人狼狈不堪,她的双眸里倒映着他漠然的面孔,让她的一颗心也凉了下去。
傅星寒的神色平静极了,平静到,她似乎都听到了他呼之欲出的那一句“好,我相信你”。
却在下一刻,他托住她下巴的手猛然一个用力,将她狠狠推落在了积水的地面。
混合着泥渍的肮脏雨水,糊在了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不待她仓皇爬起来,傅星寒就起身,面无表情地将黑色的皮鞋踩在了沈言苍白的手背上,一点点地碾压,直到那手背上有鲜血流了出来,他才终于嫌恶地将脚收了回来。
他带着一身的矜贵冷傲,高高在上地睨视着她,薄唇轻启:“跪一天便宜你了,你应该跪到死。”
如同有无数只毒虫,在生生地啃咬着她的心脏,沈言疼到几近窒息,痛苦地躺在雨水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哪怕连爬起来的力气,她也已经没有了。
她低喃出声:“傅星寒,你不得好死。”
走上了台阶的男人,忽而又缓缓转过身来,低沉开口:“好好跪到明天早上,否则对你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弟弟,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言费力地抬眸,雨水洗刷着她苍白的面孔,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突然感觉,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
钻心的痛楚里,似乎连意识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近乎昏迷时,她感觉小腹小面有温热迅速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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