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谨言乔锁的其他类型小说《别来有恙全文》,由网络作家“前往耶路撒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了宿舍楼,乔锁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老街道,穿梭在昏暗的弄堂里。这一带是这个城市夜晚最热闹的地方,酒吧夜场,毒品黑市,在这里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得到,然而她最缺的就是钱。她将帽子往下拉,将长发拢在外套里,两个个子不高的美国佬斜靠在酒吧后门的墙上,朝她吹了个口哨,问她要不要大麻,她面无表情地进了酒吧,要了两瓶最廉价的烈酒,然后缩在酒吧的角落里,眼神有些飘忽地喝着。晚上因为赶着去兼职,她来不及吃饭,此时喝了烈酒,胃有些收缩地疼痛起来。三哥说,阿锁,你果真是要把自己作践死在这满大街都是鬼佬的地方。那时,乔臻兴冲冲地来看她,结果在宿舍楼下等了半天,最后从酒吧里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她拎了出来,大发雷霆。她低低地笑,其实她很讨厌看见乔家的人,就算乔臻是唯...
《别来有恙全文》精彩片段
出了宿舍楼,乔锁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老街道,穿梭在昏暗的弄堂里。这一带是这个城市夜晚最热闹的地方,酒吧夜场,毒品黑市,在这里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得到,然而她最缺的就是钱。
她将帽子往下拉,将长发拢在外套里,两个个子不高的美国佬斜靠在酒吧后门的墙上,朝她吹了个口哨,问她要不要大麻,她面无表情地进了酒吧,要了两瓶最廉价的烈酒,然后缩在酒吧的角落里,眼神有些飘忽地喝着。
晚上因为赶着去兼职,她来不及吃饭,此时喝了烈酒,胃有些收缩地疼痛起来。
三哥说,阿锁,你果真是要把自己作践死在这满大街都是鬼佬的地方。那时,乔臻兴冲冲地来看她,结果在宿舍楼下等了半天,最后从酒吧里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她拎了出来,大发雷霆。
她低低地笑,其实她很讨厌看见乔家的人,就算乔臻是唯一对她好的乔家人,她也是很讨厌看见他的。
“你就当我死在了这里,以后都不要来管我。”她借着酒劲闹起来,将酒瓶砸向三哥,骂道,“你们全都是一群冷血的混蛋。”
乔臻气不打一处来,将她拎回酒吧,陪她继续喝酒,那一次她喝到胃出血,送去了医院,往后她的身体对酒精便有些排斥,一碰酒就会胃疼。
乔锁冲进酒吧的洗手间,将刚喝进去的酒全部都吐了出来,用冷水拍打着疲倦的面容,抬眼看着镜子里陌生的女人。
苍白的、沉默的,不爱笑,她害怕自己一笑眼底便流露出悲伤来。
她今日果真是有些反常的,疯了这一会儿,折腾了这么久,她重新用冷水洗了脸,打算回去继续看书,这一次要是成绩还是C,那老头估计会让她继续重修课程的。
乔锁出了洗手间,一个男人靠在外面的墙壁上,淡淡地说道:“乔锁?”
她身子一愣,在这里,大家都叫她Ann,没有人这般喊她。她认真看去,男人的个子极高,穿着褐色的风衣,分明就是先前等在她宿舍楼下的那个人。他一路跟了过来?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很意外的,他长得很好看,是时下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硬朗的面孔,乔锁注意到他脚上的军靴,有些戒备地说道:“你认错人了。”
她拉下帽子急急地往外走去。
那人扣住她的胳膊,淡淡讽刺地说道:“你果真和乔臻形容的一模一样,整个人就像个刺猬,敏感,胆小,戒备。”
乔锁冷笑,甩开他的手,反击道:“作为刚认识不到三秒钟的人,你这样肆无忌惮地评论别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人朝她伸出手,突然一改刚才的表情,笑道:“我叫夏侯,乔锁,你错了,我认识你长达五年之久,从你第一次回到乔家,乔臻便整日在我耳边唠叨他多了一个机灵可爱的妹妹。”
夏侯的声音顿了顿,说道:“只是可惜的是,这个妹妹后来渐渐令他失望和心疼了。”
乔锁心尖一痛,她不习惯外人以这种平淡的语言来评价她,他们永不可能知道她经历的那些事情。
“很抱歉,让夏先生失望了。”她淡漠地说着,转身离开。
“乔家没有人告诉你,你三哥出事了?”夏侯突然说道。
乔锁的身子猛然僵住,迅速转身,有些凶狠地说道:“你胡说什么?”
“乔臻半个月前车祸,双腿骨折,如今坐在轮椅上,医生说恢复的几率仅为40%,乔家已经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夏侯淡淡地说道,“乔锁,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你,你也该为他做点事情了。”
乔锁的身子微微颤抖,顺着墙壁滑落下来,她抱着胳膊,突然发现自己抖的厉害。车祸?她感觉脑袋一阵尖锐的疼痛,车祸很疼的,她知道。三哥怎么会车祸的?
“乔臻说,他出车祸是人为。”夏侯继续补上了一句。
“男孩还是女孩?”她全身浸透在疼痛和汗水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动,无力地问道。
“才两个月,是看不出男孩还是女孩的。”医生叹息地说道,将血块放进黑色的塑胶袋里,吩咐助手拿去扔掉。那个孩子还没有成型呢,只是一团模糊的血块。
“别扔。”乔锁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低低地开口,想要伸手去碰触,浑身却无一丝的力气。她睁着大眼直直地看着护士手中的那个黑色塑胶袋,眼中透出一丝的血色来。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腹中肉。
“乔小姐,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医生见状宽慰道。从她被押进手术室,到做完堕胎手术,这个女孩全程都是睁着眼睛的,不吵不闹安静的有些吓人,直到孩子被流掉后,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乔锁挣扎地起身,静静地缩在手术室的角落里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进来,好多的面孔:讥诮的、幸灾乐祸的、看戏的、冷漠的、盛怒的。
“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说,这孩子是谁的。”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
“不说以后永远都不要回乔家。”
“家门不幸啊——道德沦丧啊——”
“阿锁,事到如今,你还要袒护那个男人。你怎么这么傻。”
一张张面孔,都是她所谓亲人的面孔,逼着她打掉自己的孩子,追问孩子的父亲,乔锁抬起脸来,无视一屋子鄙夷的目光,只喃喃地问道:“你们把我的孩子扔到哪里去了?”
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如同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有人上前来,毫无征兆打了她一巴掌,他打的用力,脸色笼罩了一层冰霜,冷冽地说道:“乔锁,你该清醒了。”
疼,撕心裂肺的疼。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乔谨言,许久惨然一笑,说道:“大哥,你果真是乔家最心狠的人。”
她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成为家族耻辱柱上最鲜亮的乔家人。
五月的北京,还是冷的令人发抖。乔锁猛然收回思绪,握紧方向盘的手满是冷汗。多少天了,她总是会在恍惚间想起当时的场景,不过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总要有人为那个孩子付出代价来。乔锁僵硬地坐在车内,对面富丽堂皇的建筑在她眼中有些瞧不真切,只见一长龙线条流畅的跑车。
围观的众人将道路堵得寸步难行,看着这极大的排场都八卦了起来。
“看见了没有,一溜儿的阿斯顿马丁,我看了报纸说乔谨言要结婚,我听说乔谨言不是乔家人,是顾家过继过去乔家的,顾家耶,那可是传承数百年的名门望族,为什么我们就接触不到这类人。”
“想也不要想,那个圈子,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你没见娶得是谁吗?凌家的千金啊——”
“啊呸,豪门联姻呗,我要是生在豪门没准也能嫁个这样的。”
“这对据说是真爱。”
“新郎新娘出来了。”
他们之间是真爱吗?乔锁的手越发颤抖起来,只见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走出来,隔着车窗,乔谨言的面容瞧不真切,新娘长得很是娇小玲珑,穿的是露肩鱼尾婚纱,长长的鱼尾拖拽在身后就如同遗落在陆地的美人鱼。
凌婉,出生书香世家,祖上三代都是文豪,剑桥大学双硕士学位,国内最年轻的刺绣研究会主席,其自创的品牌Cinderella风靡国际,果真是门当户对。
她的大哥,乔谨言,顾乔两家的继承人,居然要结婚了,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乔谨言居然要结婚了,这果真是极为讽刺的事情。
她紧紧地盯着一对新人,慢慢地踩下了油门,脸色苍白如雪,眼中透出一丝的疯狂来。
乔锁的嘴角露出一丝苍凉的冷笑来,同归于尽吧,这样她便不会痛苦了,他们都可以解脱。
她开的是辆没人注意的大众,离婚车不过是几十米的距离,近了,近了,更近了。乔锁猛然踩下油门。一辆本田越野从斜里猛然冲出来,她毫无防备,下意识地踩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她因为惯性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盘上,胸腔和小腹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疼的她说不出话来。她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浑身都因为疼痛而轻微地颤抖起来。
越野车挡住了她的车,迎亲的队伍有条不紊地换了车道,载着新娘子离开。
她趴在方向盘上,低低地笑起来,笑的有些疯狂。乔谨言怎么可能没有防着她,只怕她一走出医院便被他的人盯上了。他不过是在看她的笑话。
有人敲窗户,拉开了车门。“四小姐,大少说了,今天四小姐哪里都不能去。”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车,想要追上去,双腿无力地摔倒在地上,乔谨言的助理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抱起来塞进了车子。
她双手被缚,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脑袋因疼痛而昏昏沉沉,她不住地呼吸着,如同孩子一般细细地叫道:“疼——”
耳边似乎有呢喃低语:“阿锁,阿锁——”
有人在喊她,她走在一条长长的幽暗的通道里,四周很是安静,静的能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她感觉有些害怕,沿着长长的通道跑起来,推开了通道末端的那扇门。
有光涌进来,她看见自己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血水蔓延一地,汩汩地往外流去。
乔锁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醒了?”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来,她的面前出现一团暗色的阴影,那个男人逆光,无法看清面容,他俯下身子来看她,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善于掩饰的野兽般的重眸。
乔锁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命运是一个巨大的齿轮,逃不离,甩不掉。她径自镇定地攥住手中的包,抬起眼来,看向夏侯,说道:“谢谢你,我会打电话给三哥。”
她转身快速离开,奔出酒吧时,外面的夜黑的深浓,有种压抑的冷寂感。
乔锁颤抖地摸着包里的手机,摸了半天才发现手机被她丢在了床上,没有带出来。
她努力地辨认着路往学校宿舍走去,她忘记了有多少天没有跟乔臻联系,她一贯是不与任何人联系的,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乔臻出事,她才发现自己是何等的自私和冷酷。
乔锁找了路边的一家公用电话,拨回乔家。
等了许久,电话被接通,没有人说话,她嗓子有些发干,压低声音说道:“乔府吗?我找乔臻。”
那头顿了半秒钟,一个低沉而冷淡的声音说道:“我是乔谨言,乔臻住院了。”
乔锁只觉得自己被那声音炸的尸骨无存,身体比意识反应得要快得多,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用力之大引来路人的侧目。
她扶着电话,惶惶不安地四处张望,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是安全的,她在遥远的奥克兰,乔谨言在北半球。
他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
乔谨言,多少年了,以前她最喜欢他的嗓音,低沉的,带着一丝温润的情感,在深夜里他总喜欢喊她阿锁。
她蹲下身子,抱着膝盖,低低地冷笑起来,她果真是没出息,这些年来还没有学乖,一个声音便能惊得她六神无主。
“乔锁,你没事吧。”夏侯从后面跟了上来。
“滚——”她拿起手边的包砸向他。
夏侯俯身捡起她的包,低低笑起来,他笑起来时整张脸柔和了起来,透出一丝的年轻活力。
夏侯斜靠在路边的柱子上,朝她伸手,低低地说道:“乔锁,你刚回乔家时,我就应该去认识你。”
她抬眼,问道:“为什么?”
他一只手插进大衣的口袋,淡淡怜惜地说道:“倘若我早些认识你,你便不用吃这么多的苦了。”
乔锁看着这个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男人,突然感觉双眼胀痛的厉害,她坐在人来人往的电话亭,放声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原来就连陌生人都知晓她这些年吃的苦,可是乔谨言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乔家也是任她自生自灭的。
她早就该觉悟。
乔家
凌婉进了大厅,见乔谨言握着电话站在窗前发呆,背影挺得笔直,英俊的面容如同大理石雕塑般没有表情。凌婉心中一动,谁的电话?乔谨言一贯冷漠深沉,她从未见过他那样的表情,似乎是惊喜中带着几分的悲伤和阴沉。
乔家这段时间不太平,乔谨言偏偏要回到乔家来住,害的她不得不跟着回来,好在她时常各国飞,在乔家的时间短,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乔谨言为何坚持要回到乔家来?她有种莫名的预感,他似乎在乔家等着什么。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乔谨言看见她,放下电话,淡淡地说道。
凌婉见他神色比往日里要阴霾几分,摇头说道:“时间还早,我让老王送我去机场就好,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结婚三年,两人私底下聚在一起的日子寥寥无几。
乔谨言点了点头,见她出门去机场,这才倒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着,他喝着极其的缓慢,冰凉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里,慢慢的变成无坚不摧的金针,刺得他拳头紧握,眼底聚集着一丝的怒火。
她居然敢挂他的电话。阿锁,三年了,当年那样纯真无邪的阿锁似乎也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懂得和他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了。
五月的城市,酷暑即将来临。从南半球赶往北半球,站在陌生的机场大厅,乔锁背着包,双手有些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收拾好东西,将奥克兰的一切都舍弃,反正以她的成绩是不可能顺利毕业的,干脆直接办理了退学手续,义无反顾地回来。
她痛恨那个困住了她三年,满大街都是鬼佬的城市,可也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北方城市。
夏侯去办理好手续,见她站在大厅中央发呆,问道:“害怕吗,乔锁?”
乔锁转过身来看他,她的面容很白皙,如同白种人一般白皙,却有着东方女性的通透脆弱,双眼乌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夏侯曾想过,乔臻那样妖孽的人,他的妹妹大约也是明艳妖娆类型的,见到乔锁时,才知晓,她高挑、清瘦、桀骜、堕落,就如同他在云南所见的那些罂粟花,并不起眼却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乔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大部分时间是不爱说话的,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乔臻名下有几套公寓,这是地址,密码是他的生日,你先住下来,再去看他吧。”夏侯将自己的信息录入进她的手机,给乔锁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叮嘱道,“有任何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
乔锁沉默地点头,夏侯见她背着包孤身一人离开,看了许久,这才拨通电话,淡淡地说道:“乔子,我把你妹妹带回来了。她对人的戒备心很强,孤身一人走了,你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她有些孤僻。”
乔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说道:“她刚回到乔家的时候是很天真可爱的,就像个天使,谢谢你,夏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将她卷入乔家的纷争里来,可这是唯一的办法。”
夏侯沉默了下,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管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害乔锁。”
乔臻应了一声。
夏侯看了看乔锁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把你公寓的地址和密码给了她,她晚上应该去你那里,你叫佣人买些菜,你这妹妹太过清瘦了。”
“阿锁不会去我的公寓的。”乔臻顿了顿,说道,“她应该到她的养母那里去。”
乔锁出了机场,坐最后一班中巴车到小镇时已是傍晚时分,她沿着记忆里的青石板路一路拐进那条老街道,垂眼避开街上乡亲的目光,进了老胡同。
几株石榴树从院子墙头伸出来,枝桠上挂满沉甸甸的石榴,她推开胡同里面的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熟悉的院落,院口的深井,老槐树,零散放置的木桶和晒在院子里的衣服,乔锁站在门口,只觉得双眼胀痛的厉害,十六岁那年离开小镇回到乔家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老槐树下有一个葡萄架,小时候家里穷,没有空调电风扇,母亲就抱着她和妹妹小溪坐在葡萄架下乘凉,拿着棕榈叶子做成的扇子帮她们驱赶蚊子,每到夏天,葡萄成熟未熟之际,那种酸涩的果香便弥散在整个院子,馋的她和小溪直流口水。
乔锁走到老槐树下,见葡萄已经结满了架子,只是未成熟,散发出那种青涩的果香来。她微微一笑,这个地方有着她年少时所有的童年趣事,那种快乐是她后来回到乔家时所得不到的。
乔锁正欲进门,却听见屋内传来不小的争执声。
乔谨言走过来,揽住她的胳膊,低低地说道:“阿锁,走吧,陪大哥走完这一程。”
她偏过脸看向乔谨言,嘴唇纵然上了唇彩依旧无血色,乔谨言几乎是拖着她走出了酒店的套间。
脚下细尖的高跟鞋承载了她全身的重量,心情阴霾,情绪堆积如乌云密布,她跟着乔谨言的身边一步步走向偌大的酒店礼堂,这场轰动的家族联姻场面浩大,极其高调,几乎是世人瞩目的。
原来他是这般地宠着那个女子,事先完全不曾听他提过,那般地保护又这般地高调大婚,几乎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予了凌家的那个女子。
有人不断地上前来恭喜,乔谨言面色含笑,无懈可击,在她耳边有些警告地说道:“阿锁,微笑。”
“恭喜,恭喜,乔先生,这位是?”
“这是小妹乔锁,她很少出席活动。”
乔锁浑身一颤,有一种尖细的疼痛从心尖弥漫开来,妹妹,对于世人而言,他们是兄妹啊,原来此生唯一能与乔谨言有所牵连的便是兄妹这层关系。
彻骨的冰冷,乔锁觉得自己要被冻死在这场盛世婚礼中。
乔谨言放开她,将她一人丢在人来人往的礼堂中,走向了换了一袭古典旗袍的女子。
她睁大眼睛,努力去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长得真是好看,旗袍也好看,复古优雅低调奢华,凌婉,乔谨言娶的这个女子美好的令她自相惭愧。
“看见了没有,新娘子身上的那件旗袍据说是CD限量款,全球只此一件,价值百万英镑。”
“我们结婚时也去CD定制一件婚纱吧,真的好想拥有CD的婚纱。”
周围八卦的话语不时地飘进她的耳朵里,她独孤地站在礼堂内,看着被众人簇拥的一对璧人,看着他们眼底流转的情谊,突然之间有东西滴落下来。
她想起那年初见乔谨言,正是惊蛰时分,江南小镇细雨绵绵,她背着母亲给她缝制的布包,垫脚走过青石路上坑坑洼洼的水坑,在那条青石路的尽头,青梅果青涩的香气从枝头弥散开来,乔谨言站在长满青绿色苔藓的墙角,朝着她伸出手,深邃一笑道:“阿锁,我是大哥,我来接你回家。”
她抬眼看见他眼底流转的光芒,自卑不安地攥紧了衣角。
今时今日,乔谨言说,阿锁,你走吧,要是可以永远都不要回乔家来。
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乔锁看了一眼众星拱月的新人,闭了闭眼,然后弯身脱下脚上磨得她生疼的高跟鞋,提着高跟鞋突然之间狂奔起来,她跑的急,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往外跑去。
礼堂内因为她的举动,人人侧目。
乔谨言见她光脚跑出去,面色微变,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目光微暗,伸手揽住了身边的妻子,示意特助跟上去。
乔锁在人群中奔跑着,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她不停地撞到路人,不停地张望着,路在哪里,她的路在哪里?
“阿锁,阿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悲伤地回头,站在路中央,看着飞驰而来的车子,解脱一笑,真好,她终于不用看着乔谨言结婚了。他不要她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车子紧急刹车,留下一长串刺耳的声响。
礼堂内,乔谨言接到特助的电话,沉默许久,清冽而隐忍地说道:“先送医院,等身体没有大碍了,再送去。”他顿了顿,垂下眼帘,低低一叹,说道,“送去奥克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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