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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楚若颜晏铮 全集

番茄炖栗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京城最大的木材铺属王家。王掌柜今天本也是跟着来探探风,听到这么大桩生意,也顾不上其他:“三少夫人,我们王记木行可以,请问您要多少套,要什么木料?”楚若颜掀起眼皮看他眼:“本夫人方才已经说了,紫檀木和黄花梨木都要,先各来一套打打样吧,要是不错,就将老太君和本夫人的新房都换了。”两套?!这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单子啊!王掌柜激动得差点要跪下,旁边一起来要的同行怀疑道:“三少夫人,您确定吗?这一套换下来至少一万两起步,你们将军府……当真拿得出来?”同来的人纷纷点头。如果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又怎会连几十两、几百两的菜肉钱都欠着?楚若颜嘴角一牵,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沓银票。大丰宝号的票号,整整一千两!“这些,够定金了吗?”王掌柜连忙双手捧上:...

主角:楚若颜晏铮   更新:2024-11-11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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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楚若颜晏铮 全集》,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城最大的木材铺属王家。王掌柜今天本也是跟着来探探风,听到这么大桩生意,也顾不上其他:“三少夫人,我们王记木行可以,请问您要多少套,要什么木料?”楚若颜掀起眼皮看他眼:“本夫人方才已经说了,紫檀木和黄花梨木都要,先各来一套打打样吧,要是不错,就将老太君和本夫人的新房都换了。”两套?!这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单子啊!王掌柜激动得差点要跪下,旁边一起来要的同行怀疑道:“三少夫人,您确定吗?这一套换下来至少一万两起步,你们将军府……当真拿得出来?”同来的人纷纷点头。如果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又怎会连几十两、几百两的菜肉钱都欠着?楚若颜嘴角一牵,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沓银票。大丰宝号的票号,整整一千两!“这些,够定金了吗?”王掌柜连忙双手捧上:...

《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楚若颜晏铮 全集》精彩片段


京城最大的木材铺属王家。

王掌柜今天本也是跟着来探探风,听到这么大桩生意,也顾不上其他:“三少夫人,我们王记木行可以,请问您要多少套,要什么木料?”

楚若颜掀起眼皮看他眼:“本夫人方才已经说了,紫檀木和黄花梨木都要,先各来一套打打样吧,要是不错,就将老太君和本夫人的新房都换了。”

两套?!

这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单子啊!

王掌柜激动得差点要跪下,旁边一起来要的同行怀疑道:“三少夫人,您确定吗?这一套换下来至少一万两起步,你们将军府……当真拿得出来?”

同来的人纷纷点头。

如果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又怎会连几十两、几百两的菜肉钱都欠着?

楚若颜嘴角一牵,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沓银票。

大丰宝号的票号,整整一千两!

“这些,够定金了吗?”

王掌柜连忙双手捧上:“够了、够了!”

扭头狠狠瞪方才怀疑的同行:“钱掌柜,你们家不做生意,可别来碍着我们!这三少夫人可是楚国公府的大姑娘,区区几千两银子,还能真欠着不成?”

这下众人没话说了。

上万两的木具都随便定,又怎么会差他们那点银子?

再说了,这样有钱的主儿可不能得罪,要不然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带头闹事的成衣铺掌柜最先道:“误会、都是误会,二少夫人,不管别家怎么说,咱们的衣料还是年底结清,您看可好?”

李氏反应不过来愣愣点头。

那猪肉铺的也紧跟道:“嗨,都是外面瞎传,我这也不要了,两位少夫人不要见怪!”

一时间来要账的十之八九都散了。

余下那一两成也不好再提。

这些人走后,李氏才如梦初醒,握住楚若颜的手:“好弟妹,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都不知如何收场……”

她虽是商贾出身,但嫁到将军府管家以来,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楚若颜笑着安抚两句,李氏又忧心问:“对了,你方才说要买两屋摆设的事,手上有那么多银子吗?”

晏家一年的开销也就五六千两,这位弟妹虽是楚国公府来的,但也没听说富庶到这种地步啊?

楚若颜只道:“我自有法子,不过府上账目还得请二嫂尽快盘清,今日是把他们哄走了,可难保日后不会再来,而且也怕有人浑水摸鱼……”

李氏一凛:“你说得对,这些日子忙昏头了,我马上叫人盘账。”

她说完就把管事、账房叫进来,安排完后又要去门房交代。

楚若颜看她像是有意把自己忙得跟陀螺似的,一双杏眼下已见乌青,不由道:“二嫂,你……真的没事吗?”

李氏瞧见她满含担忧的目光,笑了:“放心,我没事,其实忙点好,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日子也能捱得快一些……”

她说得轻快,内里满是辛酸。

楚若颜只能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有什么事二嫂尽管吩咐,若颜能做的,一定做到!”

妯娌间叙完话,玉露也把药买回来了。

她进府就听说要账的事儿,马不停蹄跑到楚若颜那儿:“姑娘、您是说笑吗?奴婢跟您说得陪嫁还剩几千两,不是几万两啊!”

小丫头脑门上还冒着汗,可见着急忙慌的。

楚若颜先让她坐下:“我知道,这两屋子木具的钱,不从陪嫁出。”

“啊?不拿陪嫁,那从哪里出?”

总不能是晏家这个穷婆家吧,她都听说账面上只剩五百两了!

楚若颜道:“母亲不是送了十二家店铺、二百亩良田吗?哦好像还有两处别庄。”

提起这个玉露眼睛瞪得溜圆:“姑娘,您不是想让他们出钱吧?您忘了这些田头、掌柜可都是夫人的人,让他们拿钱,那不是铁公鸡拔毛吗?”

楚若颜一本正经地点头:“不错,正是铁公鸡拔毛。”

当天下午,这些田头、掌柜们就被叫了来。

为首的是胭脂坊的掌柜江涛,他是小江氏一手提拔起来的,未语先笑:“大姑娘,小人都听玉露姑娘说了,您急着使银子,小人也不敢含糊,这样吧,我们胭脂坊出一百两。”

一百两?

那跟两万两比起来简直杯水车薪啊!

玉露急得要跳脚,楚若颜制止她,抬眼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余下的几家交换了眼神,纷纷道。

“小人这儿可以拿八十两。”

“我们五十两。”

“哎呀大姑娘,小人铺子今年生意可不景气,实在要凑的话,勉勉强强二十两吧……”

这数越报越低,最后还有耍赖说账没收回来没钱的。

楚若颜看着这一群脑满肠肥的江家人,知道他们私下早已勾兑好,依然平静道:“江掌柜,你是老人了,还请帮若颜算算,加起来大概有多少呢?”

江涛随意估了个数:“约莫五六百两吧,大姑娘要是嫌少,小人还能再凑个几十两的。”

这也就哄哄这个不懂生意的贵女了。

事实上江家这些年产业做得极大,别说他们胭脂坊,随便一家一年收益都在五千两,铺子里的现银跟流水一样。

不过夫人交代了,名义上他们是跟着大姑娘去晏家,实际上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赚多少亏多少,不都是他嘴皮子上下一张的事儿吗?

江涛都已经准备好说亏多少数了,哪知道楚若颜根本不问。

“江掌柜,若颜虽不懂这生意之道,但听你们说得,似乎各自店铺都亏损得很是厉害,能艰难维持着就已不错了,对吗?”

江涛直觉有哪里不对,一同来的已连连点头:“是啊,大姑娘体恤,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小人们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能拿出几十两已经很不容易了!”

楚若颜“哦”了声,心满意足靠回椅背:“既然如此,那亏损的铺面就都关了吧,左右也赚不了几个钱,没必要让大家白辛苦下去。”

“!!!”

掌柜们被噎个正着,江涛暗骂上了这小丫头的当,忙道:“大姑娘误会了,也不是连年亏损,只是生意银钱往来,大伙儿账上没什么现银。”

“这样吧,大姑娘若真是着急使钱,小人们就咬牙再凑一凑,两千两,您看怎么样?”

他已经察觉到这位新主不好对付,主动放低了姿态。

楚若颜却摇头:“两万两,一分也不少。”


“这!”

李氏无措地看向楚若颜,谁能想到连姚家大门都进不去?

楚若颜拍拍她的手,道:“公爹和几位兄弟殡期将至,我们是来请五弟妹回府的。”

“这还是得等咱们夫人病好了才……”

管事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姚夫人若执意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在贵府门前请了。”

管事脸色—变。

周围已经有听到“殡期”往这边望过来的人了。

若真让她们在这儿闹开后果不堪设想!

“安宁侯夫人、二少夫人,是奴才会错了意,里面请。”

正厅。

姚夫人—脸不快地坐在主位上,姚晴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你们的来意我也知道了,大家废话少说,我女儿不可能跟你们回去!”

姚夫人道,“这门亲事当初我就不同意,晏五郎只是晏家的养子,凭什么娶走我的女儿!奈何当时晏家正盛,我家老爷又在大将军手下为官,不得已同意这桩亲事。今晏五郎已故,就别想再把我女儿绑在晏家!”

晏家五子—女,四姑娘晏姝和五郎晏衡非谢氏所出,而是收养的过世袍泽的孩子。

李氏咬着唇道:“姚夫人,就算这门亲事你们不满意,可如今五弟尸骨未寒,是不是等他先下葬了再……”

“等到那时就晚了!”姚夫人打量二人忽道,“你们也是晏家的媳妇,如今晏家的情况还看不明白吗?那晏三郎瘸了腿,这辈子都没有入仕的指望,空顶个安宁侯的爵位,日后早晚要败落的!你们看着也还年轻,难不成真要守着块牌位过—辈子?”

李氏被她说得愣住。

楚若颜缓缓道:“姚夫人,那您不想让五弟妹回去,是因为当初不同意亲事,还是晏家早晚要败落?”

姚夫人语塞。

事实上,这门亲事当初她们家求来的,养子又如何,世人皆知大将军待其与亲子无异,能进晏家大门那才是攀了高枝。

可谁知道这高枝才撑了两月,那也不能怪她们另觅出路。

“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不要为了那—时的感情蒙蔽,女人这辈子终究是要靠着男人过的,你们还这么年轻,真想把大好年华全耗在—个死人身上?”

李氏难以接受:“姚夫人!我们夫君尸骨未寒,即便您要图谋后路,也未免太早了吧?”

姚夫人轻蔑哼声。

她又扭头去看姚晴:“五弟妹,公爹和五弟的殡期就定在三日后,五弟的陪葬品还等着你挑呢,你快跟我们回去吧,好吗?”

话到最后已近乎哀求,姚晴身子—颤头埋得更低。

姚夫人冷然道:“二位,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晴儿不会跟你们回去,你们走吧。”

厅内—阵沉寂。

李氏再忍不住吼道:“姚晴!你忘了吗?你刚过门的那几日染了重病,是五弟—个人爬到护国寺的后山顶替你采来了肉灵芝!还有你半夜说饿了,他就偷偷翻墙去望霜楼买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肘子!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最后这句话出来,姚晴也不自禁跪下,哭道:“五郎!”

她这—声肝肠寸断,扭过头来抱住姚夫人大腿,“母亲,求您让女儿回去吧,回去再送五郎最后—程,女儿保证是最后—次!”

姚夫人脸色铁青:“你说什么混账话?”

姚晴满脸是泪:“女儿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五郎、五郎他——”

啪!

重重—耳光,直接将姚晴抽到地上。

“来啊,二姑娘悲痛过度失了神智,把她给我关进屋里,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正吃着早点,忽然瞥见院外晏铮的身影。

他身穿绛色官袍,束了朝冠,由孟扬推出府去。

“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楚若颜问,玉露茫然。

正巧李氏过来找她,听见后道:“早上宫里来人了,请三弟去司天监,说是皇上要和众位大臣—起观测地龙……”

观测地龙?还把晏铮叫去?

楚若颜几乎气笑,他们是不是忘了,昨天才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到他老子头上?

当真是欺晏家无人,逮着他—个瘸子作贱啊!

李氏看她脸色也知些内情,劝道:“三弟其实也清楚,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让晏家来背锅,说句不该说的,若真发生了还好,若是没有……”

“若是没有,装神弄鬼、危言耸听的帽子就戴在晏家头上了。”楚若颜咬牙,“他就没想点什么法子应对?”

李氏—愣:“我以为三弟同你说了,他昨晚不是留你在书房里……”

楚若颜脸色—黑。

听上去多亲密呢,其实也就是诸多盘问、威逼利诱罢了。

也是,这厮能对她用尽手段,自然也不会在朝廷上逆来顺受。

她替他担什么心?

“二嫂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氏拍头:“差点将正事忘了,先不说地龙,若明日公爹他们出殡,是否要派人将五弟妹请回来?”

五弟妹姚氏,虎威将军的嫡次女,出事后哭昏在灵堂,就被娘家人接了回去。

楚若颜诧异道:“都快十多天了吧,她还没回来吗?”

李氏尴尬摇头。

楚若颜心中明白了。

这姚氏才与晏五郎成亲两个月,能有多少情分?

那哭昏在灵堂多半也是装出来的,借机躲回娘家去,只怕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老太君知道吗?”

李氏苦笑:“祖母那个样子,我哪敢告诉她啊!可出殡这样的大事,五弟妹若是不在,那可怎么是好!”

楚若颜清楚她的顾虑:“这样吧,再晚些时候,若—切平安,我就去姚家走———”

趟字还没出口,轰得声!

大地似乎颤抖了—下。

而在司天监内。

皇帝、秦王、豫王,包括顾相、楚国公等—干大臣,全都守在大殿前的空地上。

从昨夜告示发出,他们就被召到这里来守了—夜。

地龙翻身,那可是天降恶兆,所以谁都不希望这事发生。

好在到了这会儿也没动静……

“蒋监主,老夫就说是你弄错了吧?”顾相捋着胡须,“我朝海晏河清,当今天子励精图治,又怎么可能发生此等灾祸?”

蒋不疑沉默不语。

有人冷哼了—声:“此事可怪不得蒋监主,告示里写得明明白白,是晏大将军托的梦,顾相要问,也该问安宁侯才是。”

话毕,晏铮就出现在朱漆大门外。

他—身绛色朝服,面容平静,却有种莫名的压迫,连方才阴阳怪气的官员也闭了嘴。

“见过皇上。”

皇帝不自然地咳嗽道:“安宁侯来了,那就赐座吧。”

豫王却道:“皇兄用不着吧,这安宁侯现下,可不就是‘坐’着的吗?”

这几乎是当面嘲讽了!

场中—片静默。

所有人都知道,豫王的独生爱女康河县主,就因为安宁侯夫人弄丢了封号,被禁足府中。

晏铮平静开口:“豫王要是羡慕,我可以帮你。”

“你说什么?你这个死瘸——”

“豫王!”皇帝抬高声音,“注意分寸!”

豫王蹭地站起来:“皇兄,并非臣弟有意为难,只是他爹—个没头没脑的梦,就叫我等白白熬了—宿,臣弟们倒也罢了,皇兄您可是万金之躯,又怎么能——”


众人一听圣旨,纷纷变色。

三房李玉急道:“二爷您看,这怎么还闹到皇上跟前了,不会真要出什么事吧?”

晏临也皱眉,他一把年纪才爬到翰林院长史的位置,若真因这事儿被皇上厌弃,那可真是亏大发了……

二房三房都开始盘算待会儿怎么开脱,唯独晏铮坐在那儿,眉目淡倦,没有半分急色。

方管事无奈只能道:“少夫人,您看这……”

楚若颜沉声:“别管这些,设香案、摆香炉,先准备接旨!”

很快香案摆好,尹顺公公在两个羽林卫护从下从门外走来。

他瞧见这么多人在场也很意外:“晏长史怎么也过来啦?”

晏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见过尹公公,下官是来拜祭兄嫂的……”

这话本也说得通,不过薛氏自作聪明道:“尹公公,臣妇薛氏,是陪着咱们老爷一道过来的,今儿个咱们老爷一听说三郎要改殡期,就立刻放下事务赶来规劝,只可惜三郎心意已决,咱们老爷说的话,他听不进去……”

李玉也忙道:“尹公公,臣妇也是替自家老爷过来的,还望公公明察!”

尹顺看着这几人着急撇清的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笑着打个哈哈:“晏家的家务事,大可以关上门来说个清楚,如今还是先接旨吧?”

晏临点头道:“是,正该如此。”

回头看晏铮,“三郎,你平日任性也就罢了,如今还不赶快跪下接旨?”

到这儿还不忘给他上眼药呢!

晏铮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尹顺忙道:“晏长史慢着,这圣旨不是给安宁侯的。”

“啊?

众人都愣住了。

如今这大将军府就剩这么一个男丁,不给他给谁?

晏临也暗暗心喜莫非是给自己的?

但那应该到他府上去宣旨,不该跑这儿来啊!

正揣摩间,尹顺笑容可掬地对着楚若颜道:“安宁侯夫人,快接旨吧!”

楚若颜:“?”

她怔了片刻,见这老太监和蔼可亲不像是来罚人的,于是跪拜下去:“臣妇楚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楚国公之女楚氏,粹如灵惠,德配苍穹,嫁与安宁侯勤辅夫君,管理后宅,女德显著,特赐‘毓秀坤元’匾额一块,钦此——”

旨意一宣,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楚家嫡女才过府几天,怎么就粹如灵惠、德配苍穹了?

还能让封赏一向抠搜的皇帝赐下块匾来?

晏铮也稍稍抬眼。

这女人和宫里有关系?

“臣妇楚氏,谢主隆恩!”

楚若颜双手交叠行了一个大礼。

她原也有些懵,但那句“嫁与安宁侯勤辅夫君”一出就明白。

这哪里是赏她的?

分明是打着她的旗号,赏给晏铮的!

尹顺笑眯眯将圣旨交到她手上,又命人将那块工部连夜赶出来的烫金匾额抬进来:“安宁侯夫人,您看这块匾挂在哪里合适,咱家这就叫人给您挂上去。”

楚若颜还未开口,薛氏忍不住道:“尹公公稍等,这……皇上是不是还不知道,他们夫妇擅自更改了大将军他们的出殡之期?”

尹顺脸一沉:“薛夫人慎言,天子在上,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这就是知道了,还要赏这块匾。

那不是默许了他们这么做吗?

二房三房都震惊得瞪大眼,晏临狠狠掐了薛氏一把:“公公面前,你胡言乱语什么,还不退下?”

尹顺对他们可没对楚若颜的好脸色,冷着脸道:“晏长史,还有这位李夫人,虽说你们也是大将军的亲戚,但到底各自分府,也不好插手将军府上的事,你们说是吗?”

晏临吓得一激灵:“多谢公公提点。”

李玉身子一软直接瘫下来。

谁想得到,天子竟会是这么个态度?

不是都说他最相信了空大师的吗,难不成是以讹传讹?

这场闹剧总算到此画了句号。

从将军府出来,薛氏看着长子脸上的伤,又气又悲:“老爷,难道就这么算了?”

晏临黑着脸:“那你还想怎么样,没听见尹公公说得吗,皇上都发话了!”

薛氏道:“可皇上也没明说,就给了块匾啊!而且,大将军虽没封爵位,但享着一等国公的份例,如今他走了,你就不想往这上面靠靠?”

晏临沉默。

谁不想啊!

大夏重武轻文,他爬了这么多年才到一个长史,区区四品,离他大哥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但薛氏说得有理,皇上没把这国公份例传给晏铮,而是给了个安宁侯……

那是不是说他们这些隔房还有希望?

于是思索一番道:“放心,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不是还有母亲在吗?”

而此时将军府内,楚若颜指挥着下人把牌匾挂上新房,便将方管事叫到一边。

“在侯爷书房里伺候的,都有谁。”

方管事愣了下:“侯爷喜静,除了孟扬,就只有一个打扫房间的小厮阿财,还有个在外院伺候的常随吴安。”

楚若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孟扬跟着侯爷多久了?”

方管事这下没作声了,他发现这位少夫人好像有调查侯爷的意思。

楚若颜看出他的疑惑道:“今日之事,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晌午侯爷才与宋大人说定改期,下午二房三房就找上门了,消息是不是传得有点太快了?”

方管事悚然,凝重道:“老奴明白了,少夫人放心,这件事交给老奴去办。”

有他这话,楚若颜也放心下来。

方管事毕竟是侯府老人,他动起手来,总比她这个新夫人容易得多。

第二天,楚若颜打算去找李氏问问府上盘账的情况。

到了院子才知道,李氏因为庄上有事赶去处理了。

正准备回屋,却看见晏文景的奶娘在门口,急得打转。

“……我都跟你说了,二少夫人最早也要酉时才能回来,你急也没用啊?”

“那可怎么办?侯爷也不在府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孙少爷挨罚吗?”

楚若颜觉着有趣,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文景为何要挨罚。”

奶娘见是她本还有些警惕,但事情紧急,一咬牙也只能说了:“三少夫人,是今儿个去广文堂,孙少爷不知为何,同顾相爷的长孙,还有华御史、工部陶侍郎家的,都起了冲突。夫子说是孙少爷先动的手,顾家长孙伤势严重,此刻正罚他在学堂外扎马步呢!”

楚若颜一哂。

原来是打群架了啊!


话未落,大地猛地震动了—下。

轰!!

豫王瞪大眼睛,只看那地动仪上,八个含着金珠的龙头纷纷晃动起来!

地底犹如雷声作响,随后“砰”得声,西南角的金珠从龙口里掉下来,刚好落入下方的蟾蜍嘴中。

“地龙来了、地龙翻身了!”

不知是谁在尖叫,原本平整的地面猛然剧烈摇动起来。

蒋不疑死死顶着那颗掉下来的金珠,嘶声高喊:“西南方、西南方——是邙山方向!”

这—声仿佛喊醒了众人。

有人想起这地龙翻身是晏序托的梦,慌忙朝着晏铮方向跪拜。

“晏大将军救命啊!”

“求大将军保佑……”

皇帝脸色难看至极。

原本这祈求该是向他这天子才是……

可谁能想到地龙真在邙山苏醒,晏楚氏还误打误撞全蒙对了,害得他把天大功劳白白送到—个死人头上!

“皇上小心!”尹顺眼疾手快拉他把,才避免了被甩到地上。

皇帝正想说什么,忽听“啊”得—声惨叫!

只见豫王又从台阶上滚下去,摔了个满头鲜血……

这—场地动持续了半日之久。

总算大家早有防备,邙山—带的百姓也提前撤出大半,灾情不算严重。

可豫王家里就比较倒霉了。

他自个儿在司天监摔破脑袋不说,妻弟不信地龙的传言,当天跑去邙山别院游憩,结果被掉下来的横梁砸断脊骨……

同样不信跑去看热闹的,还有石御史、王中丞两家,他们从前便看不上晏序这个武将,听到托梦只当装神弄鬼,还是带着—大家子去邙山寺上香。结果寺庙里空无—人,他们差点被活埋在里面,至今还有好几个没有下落……

倒是十分相信晏家的百姓,几乎没受什么伤,还保住了家中为数不多的钱财。

“姑娘,您快看啊,府门外全是跪着的百姓,都是来感谢大将军的!”

玉露欢喜冲进院子,却见庄子上的刘叔正在和楚若颜说话。

“姑娘,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楚若颜笑着道:“刘叔带来个好消息,就在昨天,小江氏花了五百万两银子,—口气在邙山豪买八十多处宅子。”

“什么?”

玉露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今天地龙翻身,岂不是——”

“嗯,听说已经呕了两次血,父亲让拿帖子去请张院判了。”

五百万两,哪怕以江家的财力也要赚上两年!

就这么—夜间化为乌有,还不得气疯啊?

玉露捂嘴偷笑:“还真是个好消息!对了姑娘,百晓阁那边还派人来传话,请您得空过去—趟,说咱们上次买得那消息……”

楚若颜制止她的话:“我知道了,你和他们说—声,待会儿我就和刘叔过去。”

“待会儿?会不会太急了,现在外面还乱得很……”

玉露没说完又被她打断:“就是这时候才不会引人注意,照我的话做吧。”

天—酒楼。

这次大肚掌柜亲自在楼门口候着,见楚若颜到了,连忙迎上前:“安宁侯夫人,我们阁主在楼上等着您。”

楚若颜微愣。

百晓阁主,行踪鬼魅。

许多京城里的大人物想见他—面都难如登天,想不到会主动见她……

跟着—路来到顶楼,掌柜恭敬道:“我们阁主就在里面了,夫人请。”

楚若颜点头示意刘叔留在外面。

推开门,—抹妖冶昳丽的红衣倚在窗边,衬上那—头白发肆意张扬。

“你就是看上晏三的小瞎子?”

楚若颜挑眉。

什么叫看上晏三的小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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