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大厂蓝领社畜女,穿越七零年代,被养母逼着嫁给离了婚还带娃的男人。
真千金梨花带雨:“要是妹妹真的不愿意,我去就是了.....”养母护着真千金,柔声安慰:“言言,你别赌气!
薛燃那种成天和畜牲打交道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
我一转眼珠,在这个吃肉还需要肉票的年代,跟着他岂不是肯定能填饱肚子?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捂住真千金的嘴:“你去个屁!
我嫁!”
.“哪有这样的闺女!
婚姻大事从古至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给她反了天了还!”
“要死早点去死!
养她还养出孽了!”
我的耳畔忽远忽近传来陌生的声音,头脑一阵一阵的闷疼。
昨晚加班到深夜,回家路上又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
一进屋我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扶着头缓缓起身,睁眼便发现一片复古的装潢,房顶略微泛黄的棚顶悬着一个破旧的灯泡。
刚准备起身,头上就开始闷闷地疼,浑身都酸极了。
余光里是涂成蓝色的木质窗棂,窗下的桌子上摆着老款式的暖水壶。
这跟我在电视里看的七十年代的家长里短剧中的装潢一模一样。
入眼是完全陌生的几个人,一脸横肉的男人叼着烟,在呛人的烟气中我皱起了眉头。
一旁头发枯黄的中年妇女握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的手,三人此时正被我忽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向我的眼神满是震惊。
见我醒来,女孩原本抹着泪的表情霎那间转为兴奋,激动地来握我的手:“妹妹!
你终于醒了!”
2.“你们.....是谁啊?”
刚刚见我醒了还兴奋非常的女孩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脸上迅速闪过了恼怒。
女人凑在我身边,开口便是指责:“邵茵!
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让你结婚你还敢不从!
你寻死觅活给谁看?”
男人也坐过来,配合着女人的话:“我告诉你,你不嫁也得嫁!”
结合我曾读过的小说,我有点明白,原来我这是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因被逼着嫁人而寻死的女孩身上。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女孩见我一直没有反应,身子一软跌在地上抹着眼泪:“爸妈,妹妹要是实在不愿意嫁,我去就是了!”
身旁的父母心疼地去扶她起来,柔声安慰着:“言言,你别赌气!
薛燃那种成天和畜牲打交道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
我心里冷笑两声,这父母的心真是偏到没边了,便漠然开口:“这种人配不上她,就配得上我了?”
母亲回头恶狠狠瞪我一眼:“你怎么能跟言言比!
要不是当初抱错了孩子,言言怎么会在外流落那么久!”
“言言是替你受苦受了十八年!
现在让你替她嫁个人怎么了!
都是你欠言言的!”
嗬!
好家伙,怪不得原身要寻死呢,原来是真假千金的戏码啊?
按照我博览群书的经验来说,就算强硬留在这,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回忆起刚才养母的话,这男人是个搞畜牧业的,在这个卖肉需要肉票的年代,填饱肚子是要紧的事情。
真千金还掩着脸假模假样地抽泣:“妈!
我不应该回来惹妹妹生气!
我....我去嫁,让妹妹跟着爸妈享福吧!”
我实在受不了这假惺惺的戏码,一个鲤鱼打挺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你去个屁!
我嫁!”
话音刚落,刚刚还在啼哭的真千金站起身贴心地掏出一个行李箱,像是怕我突然反悔:“那我就帮妹妹收拾行李,别让人等急了。”
送我出门的时候,她贴着我的耳朵,一改温和柔弱,压低了声音示威:“邵茵,我要把你这些年欠我的,都一点点抢回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她这个思想很可笑。
造成她和父母分离的并不是我,可她却偏要和我过不去,弱者只会挥拳向更弱者。
可惜,以前的邵茵已经死了,我是钮祜禄.邵茵!
我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张嘴问了她一句:“对了,你叫什么?”
她的脸被我气得一阵发白,仿佛被我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怒了:“我一定会让你牢牢记住邵姝言这三个字!”
3.当我慢吞吞走到薛燃家门口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没闻到预想中的牲畜的味道。
看着手上的纸条,再看了看门口挂着的门牌。
没走错呀。
我敲了敲大门,忐忑地等着人来开门。
双开的大铁门被一双手拉开的时候,阳光下被汗水淋得发光的胸肌就这么闯入我的视线当中。
明明是微凉的初秋,可料是我这种在现代社会中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禁觉得脸上热热的。
我一抬头,就对上了薛燃探究的眸子。
薛燃的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片三角的阴影,小麦色的皮肤更显精壮。
这一瞬间,我脑中闪现了很多种田文的男主角。
薛燃漆黑如墨的眼仁一错不错地盯着我,我刚才一路上酝酿的自我介绍都忘在脑后,只剩一片空白。
“你...我...我是...我.....你就是邵家那个女儿?”
我索性抿紧了嘴,狠狠点了点头。
他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沉重的行李箱,轻笑了一声:“跟我进来吧,小结巴。”
怎么乱给人起外号呢!
我站住了脚,生气地拽住他的手腕:“我不是小结巴,我叫邵茵!”
薛燃的耳朵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响叮当的速度红了起来,喉结都不自然地动了动:“我知道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房间里正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手里摆弄着一个木头玩具,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
怪不得邵姝言死活不愿嫁过来,连面都不愿意见,原来是这男人还带个孩子啊。
见我思索,薛燃连忙解释:“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前些年这孩子爸妈出车祸没了,身边没人照顾,我就一直带着了。”
“只不过她一天天长大,我一个大男人有时候也不方便....”我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小孩儿的脸,好像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我没怎么体会过父母亲情,我不想这个可爱的小孩长大以后像我一样,不仅身无定所,心也荒凉。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一点也不怕人,顺势坐在了我怀里,字正腔圆地说:“我叫李思琳,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思琳的头发被随意扎了一个马尾辫,额前的碎发黏在脸颊,一看就是薛燃绑的。
我松了她的头发,为她重新编,一边笑着问她:“你叫他什么呀?”
我手指着薛燃,他原本紧张的神情因为我和思琳的互动而变得轻松,嘴角上噙了笑意。
“叫爸爸呀!”
我点点头,为她扎上漂亮的发绳:“那你就应该叫我妈妈哦。”
思琳点点头,指了指薛燃,又指了指我:“爸爸,妈妈!”
我调皮笑道:“孩儿她爸,傻站着干啥,还不给我们娘俩做饭去?”
薛燃嘿嘿傻笑了两声,见我们相处和谐,仿佛卸下了浑身的担子,钻进厨房就起了火。
4.将思琳哄睡着之后,我坐在正在院子里仰望星星的薛燃旁边。
他语气中带上几分感激,和我不自觉拉近了距离:“邵茵,谢谢你。”
他张嘴又要说些什么,被我用手捂住:“陪我看星星吧。”
他侧过头看我,眼睛里好像也藏了很多星星。
薛燃长得不错,身材也好,眼里有活,看这大院子大房间,看样子也不愁吃穿。
不过是带了一个孩子,孩子还这么乖巧可爱。
听他们说干了十几年的养殖,我还以为是个浑身鸡屎味的老头子呢。
这天薛燃外出许久没有回家。
想到他平日里换着花样为我们做饭,我套上围裙,钻进厨房准备做一桌好菜。
好歹是嫁过来了,总得有个过日子的样。
可惜我进去不到三分钟,就被黑烟呛出来了,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大锅,做饭的时候还得点柴火,我哪干过这个啊,差点给人家房子点着了。
一出来就见薛燃穿戴整齐倚着门框看我,手上拿着个湿毛巾,将我扯过去擦干净我被烟熏黑的脸。
我还以为他会生气,可薛燃只是解开我身上的围裙,笑着开口:“天生的富贵命,做不了这些粗活。”
“走,带你们下馆子去。”
思琳高兴地手舞足蹈,薛燃一把将她放在脖颈上,一手牵着我。
还真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薛厂长!
这是去哪啊?”
饭馆门口,薛燃被一个大爷拦住了,大爷热络地拉住薛燃的手攀谈:“薛厂长,这位是....”薛燃揽住我的肩,咧着嘴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媳妇儿,邵茵。”
“这是我们厂的饲养员王大爷。”
我歪着头疑惑,薛燃拍了拍我的头,低声道:“回家再跟你细说,现在.....”薛燃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到我手里:“现在拿着钱,进去随便点,想吃什么吃什么。”
五十块!
七零年代的五十块简直是巨款!
眼看他和王叔还有话要说,我捧着五十块钱乐乐呵呵地跑进饭店点餐。
大肘子!
红烧肉!
小鸡炖蘑菇!
我通通都来一份!
在2世纪当牛马那么多年,还不如穿到七零年代吃得好,想想就觉得心酸。
看我点的多,老板特意将我安排在一个大圆桌旁边,脸上堆满了笑。
我百无聊赖地等着薛燃进来找我,门帘微动,进来的是邵姝言和我的养父母。
我偏过头,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
可邵姝言却偏偏要来我这讨人嫌。
她自来熟地坐在我身边,关切地问:“妹妹,那个薛燃对你还好吧,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呢?”
邵姝言施舍般掏出一块钱,假惺惺关心:“唉,该不会是被赶了出来吧?
这老男人呀确实难伺候了点,不过这饭馆也不便宜,也不知道妹妹有没有钱吃。”
“姐姐给你一块钱,别到时候上了菜没钱付就丢脸了。”
我翻了个白眼,将那皱皱巴巴的钱扫到地上:“一块钱?
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养母冲上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咬着牙数落:“言言好心给你钱,你还来脾气了!”
“你现在被人赶出来,丢的是我们邵家的脸!
还好意思在这耀武扬威的!”
“我告诉你,赶紧给言言道歉!”
说完,她环顾四周,见到已经没有空位置,便对养父使了个眼色。
养父伸手将我从凳子上扯下来,三人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面上是火辣辣的痛,伸手将邵姝言坐着的凳子大力一扯,她一下子失了重心,重重扑在地上,摔了个大屁墩。
养母慌张俯下身子关心邵姝言,养父一脚踹在我的身上,招呼来饭馆老板:“让她滚!
不然我砸了你家店!”
周围有人认得我们,凑过来议论,指着我撇了撇嘴:“这不是邵家那个小杂种吗?”
“诶!
人家亲闺女都找回来了,你还赖着干啥?”
“看见没,人家可不服气了呢?
邵家给你养这么大,没有生恩也有养恩呢!”
“真是个白眼狼!
你们知道吗,老邵还给这野丫头许配个男人呢!”
“哎呦,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谁家丫头大了不嫁人?
听说前几天还跳湖嘞!”
养母瞪了我一眼,一边扶起邵姝言一边跟着众人骂我:“这小没良心的,今天第一天上门就被赶出来了,真是丢人!”
“谁家愿意要赶紧带走吧!”
人群中一个浑身赘肉的男人走过来,想扯我的手,被我躲过:“滚!
别碰我!”
他来了脾气,双手扯住我的衣领,就要把我往外拽:“臭娘们!
一个被赶出来的贱货还想装清高,除了我谁还要你!”
我想狠狠往他脸上挥拳,想挣脱他的手去撕烂那群人的嘴,可惜身体太过瘦削,我拼进了力气也只能让自己目眦欲裂,奈何不了他们分毫。
喉中反上淡淡的血腥味,头脑中忽然一阵剧痛,心脏中有无尽的伤心和悲凉蔓延开来,记忆的碎片拼凑,我看到了原身的记忆。
5.原来邵姝言没回来的时候,我过的也并不幸福。
养父常常将正在吃饭的我赶下桌,让我端着破烂的小碗蹲在外面。
因为我从小到大长得都不像养父,村里人总有些爱嚼舌根的人,明里暗里怀疑我不是养父的孩子,说养母趁养父外出的时候偷了人。
所以养父渐渐和养母疏离,这些年来争吵不断。
养父对我是千般的不喜,生怕错养了别人的孩子,养母因为养父的冷待,更是将不满施加在我身上。
小小的我不懂这些复杂的人性,总以为乖一点,再乖一点就能得到父母的喜爱。
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得到的都是白眼。
直到邵姝言回家,看着她和养父母相似的长相,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血缘”二字。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幸福,养父母家里并不贫穷,却总是让我缺衣少食,所以我极其瘦弱。
而邵姝言回来的第一天,养父母就为她置办了新衣服新首饰,还有我见都没见过的胭脂。
不仅如此,还要我嫁给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我的浑身又仿佛被冰冷的湖水包裹,喉咙像被人死死掐住不能呼吸。
闭眼是刺骨的冰寒,睁眼是血红的口子要吞没我。
眼前不断闪现养父母厌恶的神情和邵姝言对我抢了她位置的怨怼。
可是明明我一天的好日子都没有过过,一点点的爱都没有体会。
此刻我仿佛就是邵茵,将她十几年的纠结和爱恨都体验,恨不得将几人撕碎。
就在我要沉入湖底的时候,我的背感受到了坚硬又温热的触感。
耳畔有声音忽远忽近传来,迫切地叫我的名字:“茵茵?
茵茵!”
我好似被一把拉出泥沼,五感忽地清明。
薛燃将我揽在怀里,我背靠着他的胸膛,才觉得微微安心。
刚刚拽着我的胖男人正哎呦哎呦倒在地上叫唤,脸上已经挂了彩。
看着我被扯皱的衣领和微微肿起的脸颊,薛燃绷紧了下巴。
我瞥见邵姝言的眼睛在看见薛燃的一瞬间亮了亮,随后是并不加以掩饰的懊恼和嫉妒。
养父见薛燃将我牢牢护住,心中更加不满,伸手就要将我从他怀中扯出:“你个孽障!
以为嫁了人就有了靠山!
你是我养大的,我乐意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前厅嘈杂,老板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劝和,看到薛燃时,他先是一愣,随后就看到了他怀中的我,顿时白了脸色。
“薛厂长!
您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