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已经过世六天了，明天是她老人家的头七。”
秘书推门进来，问我母亲的头七该怎么办，该通知哪些人。
“就按照葬礼的规格吧，亲朋好友通知一下，其他人就不必了。”
秘书点头，又问：“要不要给张小姐留一个位子？”
我冷冷看着她。
秘书缩了缩脖子，转身出门。
我吐出口气。
张梦瑶若有心，自然会来。
若没心，别说留位子，就是八抬大轿请都请不来。
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发到你手机上了。
朋友发来消息。
我打开离婚协议书，粗略看了一遍。
朋友显然对张梦瑶余怒未消，为我抱不平，离婚协议书的各种条款皆是对我有利。
我犹豫片刻，修改了一些条款。
不是对张梦瑶还有爱。
只是想她痛痛快快签字，不想和她在这些条款上纠缠。
晚上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回了家。
张梦瑶靠在门上。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她穿的单薄，双手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我皱眉。
“为什么不进去？”
她有钥匙，不止一把。
从前她每次出门，我都会提醒她不要忘记带钥匙。
久而久之，在身上带钥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老公！”
张梦瑶抬头看着我，嘴唇冻的发白。
我没有动作。
换作以前看到她这样，我会立马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进来吧！”
我打开门。
我不是绝情之人，没离婚之前，这个家始终有她的一份。
张梦瑶进屋，身体不停发抖，尽可能的驱散身体里的寒气，汲取屋子里的暖气。
我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喝完去洗个澡，别冻坏了身体。”
张梦瑶双手捧着热茶，双眼亮晶晶的。
“老公，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很喜欢她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辰。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心里什么烦心事都抛开了。
刚结婚时，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知何时，我的影子渐渐消失了。
“不是关心你，是怕你冻坏了身体耽误离婚。”
我把离婚协议书扔到她面前。
“看看吧，没有问题就签字。”
张梦瑶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泪水从眼里流出来。
“老公，我在办公室说的是气话，你知道我的，一生气就什么都不顾了，什么话都说。”
“我知道。”
比离婚更过分的气话，我都听张梦瑶说过。
那时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心里从不当真。
可现在我当真了。
“你好好看看吧！”
我转身走进卫生间。
不等我把门锁上，张梦瑶冲进来。
她扑进我怀里，双手用力抱紧我的腰。
“老公，我知道错了，我也不解释。”
“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妈尽一份孝心。”
我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直视着她的眼睛。
“不用了！”
“妈未必想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