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地震中为救未婚妻而去世,她便以大嫂的名义收养了我。
她十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我长大,却在一次醉酒后和我一夜荒唐。
我抱着她说自己会负责,她连吃两颗事后药,怒骂我:“陈子皓,你真不要脸!
连寡嫂都敢觊觎。”
我不死心,定做了钻戒想同她求婚,她却主动给我电话:“子皓,帮我送套衣服到酒店。”
我满心欢喜跑到酒店,看到的却是她和男人激战后的现场。
怒火中烧的我把钻戒塞她怀里,握紧拳头砸向赵玉廷。
她丢下钻戒,将男人护在身后,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从今天起,你搬出去住!”
我听话的搬走,再也没回来。
苏蓉吼完,胸口因为生气剧烈起伏。
我盯着暴怒的她,确认她是真的在赶我走。
脸上火辣辣的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心如死灰的冲出酒店,却被迎面而来的货车撞倒在地。
出了手术室,学长张杰替我给苏蓉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都无人接听。
“子皓,你嫂子最近什么情况?
大半个月不给你送饭,现在电话也不接。”
不怪张杰诧异,在那夜之前,苏蓉每天亲手给我煮饭送饭,生怕我吃了外卖犯胃病。
但一夜荒唐后,她便和我形同陌路。
加上我打了她心上人,她怎么会管我死活呢?
我苦笑着告诉张杰:“她很忙,没空。”
张杰盯着我脸上还未完全消肿的五指印,疑惑问我:“你脸怎么回事?
不会是你嫂子打的吧?”
我不做声,张杰纵使不可置信也不好再多问。
手机推送了一条特别关注信息,我犹豫了一瞬点开,看到苏蓉晒了两张图。
一张是她和赵玉廷戴着对戒十指紧扣。
一张是两人的结婚证登记照。
突然,骨折的腿,没那么痛了。
心痛到麻木的我,点赞祝她幸福。
下一秒,便收到她发过来的房产证。
原来,她在我走后,火速给我买了一套医院附近的单身公寓。
“子皓,你现在老大不小了,住一起诸多不便。”
“我让刘叔给你把行李都搬过去,省得你累。”
“好,谢谢嫂子。”
这是第一次,她以嫂子自居,也是我第一次唤她嫂子。
彼此都适应的很好。
在医院住了整整十天,我们便默契的十天都不再有任何联系。
出院回到公寓,输了密码才想起今天是我生日。
但往日会陪我许愿吹蜡烛的人,今天在和赵玉廷拍婚纱照。
我的生日对她而言,从此只是一串数字。
刚开门,刘叔给我打了个电话:“子皓,你最近买的那些快递我晚点给你送过来。”
愣了一瞬,我才想起自己置办了一堆新婚用品。
“刘叔,那是我买给嫂子结婚用的。”
“拉去送给废品站吧!”
“刘叔你跟他说,以后别往我这买东西了。”
苏蓉冷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即使猜到她不会留下我买的东西,心依旧不可控制的抽痛。
从酒店离开时,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我们再不济也还是叔嫂。
可她如今,连说事都要通过刘叔和我传话了,避嫌未免也避的太过了。
巡视了一番公寓,屋内的行李全都已经按我的习惯,归置的整整齐齐。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却再也不是住了十年的家。
我躺在床上,只觉全身冰凉。
思虑再三,我哆嗦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学姐,你上次说的组队去非洲援医,带我一个。”
学姐心思细腻,高兴我愿意加入的同时,试探着问我:“你大嫂能放心你去非洲?”
“你可别闷不吭声走了,又害她急得掘地三尺找你!”
学姐有这个担心很正常。
苏蓉和我一夜荒唐后,便开始冷落我。
我便一声不吭跑去法国给她定做钻戒。
结果苏蓉为了找我,闹得满城风雨。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把我这个小叔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看到新闻,我自动理解为我对她很重要。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她如今还没结婚,就已经把我赶出了家门,连话都不想同我说。
待结了婚,我于她而言恐怕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想亲眼看她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恩爱甜蜜。
“学姐,这事儿她乐见其成。”
“好,那学姐这就给你把名单报上去,一会儿把资料发给你,你提前准备准备。”
看着资料,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月后的机票。
正好把腿养养,就能离开。
自那场地震后,苏蓉负担了我所有花销,以至于爸妈留下的遗产,我分文未动。
欠她的总该要还的。
我给自己留了点,便把欠她的钱转到了她给我的那张卡里。
做完这一切,心无所念的我沉沉睡去。
熟睡中,好像房子在剧烈的晃荡。
电话也响了一遍又一遍,我却根本没听见。
门被急促的叩响。
“子皓?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