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茵确实是季褚年的妹妹,但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是季褚年父亲二婚的妻子带来的孩子。
妹妹这两个字,就好像是隔在我和季褚年之间的一道墙,理所当然的占据了他的所有偏袒。
季褚年走出病房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晚饭都是医护人员送来的,我的心也随着夜色越来越冷。
在难忍的疼痛中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季褚年都没有出现,我不得不起来去找他。
至少让我打个电话通知我的爸爸妈妈,当我蹒跚着脚步推开隔壁的房门。
看到的是季褚年怀抱着殷茵,殷茵正在亲吻季褚年的侧脸。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冻住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几乎是冲到他们面前,用力的扯开殷茵。
尖叫着质问,
“你们在干什么?!”
殷茵眼圈红红的扑回到季褚年怀里,怯生生的看着我,
“亲爱的她是谁啊?”
季褚年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不悦的看向我,然后低头对她说,
“是我的一个同事,没事没事。”
说完就站起来大力的拉住我往外走,殷茵嘴里的亲爱的三个字让我的胸口一阵钝痛。
就这样被季褚年拉了出去,我反手扯着季褚年的袖子,全身的痛楚让我的声音颤抖着,
“她为什么叫你亲爱的?她为什么亲你?”
季褚年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殷茵她失忆了,把我认成了她的初恋男友,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医生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刺激她,要不然会造成严重的后遗症,等她想起来就好了。”
我的眼泪一下就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那我呢?季褚年那我呢?你是她男朋友,我是什么?”
季褚年把我小心的拥入怀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靠着他胸口能听到闷闷的声音,
“那是我妹妹啊,颜颜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一下,等她想起来就好了。
你也不希望她不好吧,懂点事儿。”
季褚年看似温柔的话语一字一句都像蚂蚁一样,爬遍我布满伤口的心脏。
季褚年温暖的怀抱让我有些许安心的感觉。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对殷茵的偏袒。
这是他给我的最后一条线,只要我再迈过一步,他的所有耐心和温柔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病房的,最后是借了医护人员的电话才联系上我的父母。
第二天医护人员过来给我换吊瓶的时候两个小护士还在闲聊,
“隔壁那一对情侣可真恩爱,男朋友一日三餐都是喂到嘴边的。
听说是机长和空姐呢,还真是挺配的哎。”
脑子里不断传来刺痛,季褚年和殷茵相拥的画面一直在我眼前回放。
护士的聊天又让我的心尖传来一阵酸楚。
是啊,他们两个结伴遨游在天上,我这个地勤只能站在原地仰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