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盈袖唐墨行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贬妻为妾后,我掀了渣男家底林盈袖唐墨行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阿里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盈袖等裴垣睡着了出来,把采溪和采苹叫在身边,一人给了一个荷包,荷包里有二两银子。这银子相当于她一个月的月例。二人立刻给林盈袖磕头谢恩,还没起来,就听见林盈袖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太太派来,伺候我一个姨娘委屈了你们。”采溪向来嘴快,又懂得看人脸色,立刻答道:“我们是奴婢,能伺候姨奶奶是我们的福气,姨奶奶快别说这样见外的话。”采苹咬着唇不说话,以往她们只是二等丫鬟,周氏身边也轮不到她们插手,且还要受大丫鬟们的气。现在派到林盈袖身边只做些细活,还有机会学着做针线,在采苹心里,跟着林盈袖比在周身房里好了不止一星半点。采溪不等林盈袖叫起,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脸上带了几分倨傲的笑容,“我们太太知道姨奶奶出身寒门,怕姨奶奶不懂得府上规矩...
《被贬妻为妾后,我掀了渣男家底林盈袖唐墨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林盈袖等裴垣睡着了出来,把采溪和采苹叫在身边,一人给了一个荷包,荷包里有二两银子。这银子相当于她一个月的月例。
二人立刻给林盈袖磕头谢恩,还没起来,就听见林盈袖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太太派来,伺候我一个姨娘委屈了你们。”
采溪向来嘴快,又懂得看人脸色,立刻答道:“我们是奴婢,能伺候姨奶奶是我们的福气,姨奶奶快别说这样见外的话。”
采苹咬着唇不说话,以往她们只是二等丫鬟,周氏身边也轮不到她们插手,且还要受大丫鬟们的气。现在派到林盈袖身边只做些细活,还有机会学着做针线,在采苹心里,跟着林盈袖比在周身房里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采溪不等林盈袖叫起,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脸上带了几分倨傲的笑容,“我们太太知道姨奶奶出身寒门,怕姨奶奶不懂得府上规矩,这才安排了奴婢过来,姨奶奶放心,奴婢一定会事事提点着姨奶奶。”
林盈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刚才我娘家二婶说准备了新鲜的水果,我看二爷不喜欢,便赏你了,自去领吧!”
采溪道谢下去,林盈袖亲自将采苹扶起来,让她在脚凳上坐下,采苹再三不肯,说主仆有别。
“这里没外人,只管坐着。”
采苹这才敢坐下,诚恳地道:“伺候好主子,是奴婢们的本分,不敢再收姨奶奶的银子。”
虽然相处时间短,采苹不多言语,做事却比采溪老道,也不会刻意在主子面前邀功讨好。只是不知这二人的卖身契是在周氏手里,还是裴府,林盈袖知道身边的人必定要妥当靠谱才行。
闲话中采苹说她们是裴府的家生子,是管事的安排在周氏身边。
知道不是周氏的人,林盈袖心里有了数,往后多留意两个人,再从中挑选一个作为亲信。
“也不知道我今日私自回来,太太会不会不高兴。方才二爷跟我说,太太这些年不太喜欢姨娘在二爷跟前晃。要是让太太知道,二爷还跟我回娘家,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林盈袖故作担忧地道。
采苹才要说话,采溪兴高采烈地回来,手里捧着托盘,上边放着吃剩下的半串葡萄,“到底是商户人家,这样好的葡萄寻常人家怕是弄不到,姨奶奶要不要尝尝?”
林盈袖让采苹也去吃些,留下采溪说闲话,采苹端着果子下去不提。
“你以前在太太跟前做什么?我看你生的不错,且是伶俐,怎么太太没安排你去伺候二爷?”林盈袖手里的团扇扇着风驱赶着暑气,闲聊似得问道。
采溪有些委屈的撇嘴,“我不是太太的亲信,自然不会安排给二爷,原本赵姨奶奶说安排我到二爷屋里伺候来着,谁知道太太安排去了小姨奶奶你房里。”
林盈袖微楞一下,随即漫步尽心地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现在我在外书房里伺候,你也在,以后有的是机会。”
采溪吹了吹自己刚染的红指甲,有些嫉妒又些不屑地说道:“我是裴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在老太太跟前得脸,不是太太从中作梗,我哪里用做三等丫鬟伺候姨娘去。”
林盈袖但笑不语,又找了别的话题缓解尴尬。
看了时辰,差不多该叫裴垣起来,亲自去厨房里煮茶水。
这姑娘也是命好,番邦国王膝下子女俱是这位姑娘所出,因此被立为王后,先帝知道后封八老太爷为忠义侯,世袭罔替,其长子在户部任职。
裴垣名下虽无生意,不过周氏手中有不少田产,就是王姨娘也有自己的生意铺子,赵姨娘更不用说,京城有两三个铺子,并几十亩田地收租。周姨娘的父母在国公府担要职,虽说不显山露水,只怕比这两位还有钱。
从上辈子的教训,林盈袖知道银钱权势的重要性,该是借着这个身份好好扶持扶持娘家才是。
裴垣每日中午只睡半个时辰,看着时间叫起,林盈袖亲自伺候着裴垣洗漱,因问:“二爷说我可当真了,这会子想打发人去接了我阿娘和弟弟过来。”
对裴垣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让她叫周四家的派人把人接过来就是。
林盈袖满心欢喜,即刻让采溪去请周四家的安排接人,自己去回了周氏,请周氏示下。
周氏倒没什么,只让赵姨娘安排林氏母子住处,赵姨娘冷笑一声,轻蔑地打量了林盈袖两眼,嗓音里三分媚,七分酸气。
“林家的和我们一样不过是妾,就算娘家来人也不过是府上的下人,有什么资格安排住处?太太这般抬举,是否有偏心之嫌?”
周氏喘息两声,忍不住皱眉说道:“赵家的,当初王姨娘娘家人来侯府上,老太太是怎么安排?再说林家的是纳妾,非买来的贱妾,娘家人来虽不是正经亲家,那也是裴家亲戚。”
“太太可真会抬举,您选的这位贵妾,二爷好像不怎么上心。”王姨娘用扇子挡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妹妹这模样,怕还是个姑娘身子罢?”
周氏闻言,扭头看着林盈袖,心里狐疑,但什么也不问,只道:“让安排林家来人住所是二爷吩咐,你们在我这里酸什么,跟你爷们说去!”
三人便都住了口,又找过别的话题,闲聊一阵,林盈袖不耐烦,便说书房有活儿等着做,先行离开。
晚些时候,赵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月裙送来一匹锦缎,这丫头一来便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林盈袖的屋子布置地颇为寒酸,根本没有几件贵重物品,比起周氏和赵姨娘的房间里的摆设,可谓天差地远,甚至还比不上最小家子气的赵姨娘的房间华丽,心里顿时就看轻了林盈袖几分。即便太太说是贵妾,也不过是太太弄来填窝儿的木头罢了。
她在打量着林盈袖,林盈袖同样也在打量这丫头,见她眼露轻视之意,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便问她:“你们奶奶打发你送这匹缎子来做什么?”
月裙收回目光,一点都没客气地说道:“我们姨奶奶说,书房里伺候的大丫鬟该有两个,你不算丫鬟,所以安排我过来这里,这匹缎子算是我们姨奶奶的见面礼。”
“见面礼?”林盈袖语气中透着几分怒气。
月裙点了点头,也不怕林盈袖为难,自顾自地在林盈袖旁边坐下,唇边带着自信的笑容,“咱们二爷忙,去内宅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我们姨奶奶说不能少人伺候。”
“伺候”两个字她加重了语气,并且带着暧昧的神态。
论姿色,她不比打发走的绿芙差,且她还是裴府的家生子,就是二爷也会高看一眼。别人不说,赵姨娘是打小伺候二爷,有旧年的情分在,所以才有今日的地位。等到她入了二爷的眼,加上是府里的旧人,二爷会薄待了她去?
男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冷风中衣袂飘飘,更觉风流倜傥。
“我要是他,也会这么做。”
林盈袖抬头瞪了男人一眼,“说是嫁,我和卖身有什么区别?到富贵人家好歹吃喝不愁,还能帮上我阿娘和弟弟。到唐家——”
女人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她没有说下去。
男人分明捕捉到了女人眸底的恨意,他一脸自信,“那是自然,与我比起来,当然是我强他千倍万倍。”
无论出身,还是才华,唐墨行这辈子是别指望能赶上。
林盈袖眨巴眼,反问道:“既然二爷知道他不如你,那为何还不高兴?莫不是为我吃醋?”
裴垣敲了下林盈袖的小脑袋,再捏了捏她的脸,“那你说说,你对那人什么感觉,对我又是什么感觉?”
林盈袖望着男人无可挑剔的面孔,“他不过是一个趁火打劫的小人而已,除非我是傻子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裴垣一脸期待地看着女人,说了唐墨行,剩下该说他才是。
“我呢?”等了半天,女人呆愣如瓜,要是风够大,这瓜定能从他这根养瓜的藤上掉下去。
林盈袖好歹也是两世人,男人这点心思还看不懂,忍着笑道:“那二爷觉得呢?”
男人手扶着船壁,突然一把将女人举起,将她举着和自己平行的位置,掐着她的下颚,四目相对,“我要你说。”
“二爷心地好,长得英俊,前程无量……”
“还有呢?”
“小老婆多。”
“林盈袖!”
林盈袖只觉掐着自己的手像是铁箍一般,再掐进去一点儿便到肉里,疼的直叫:“二爷人品贵重,令妾身心生仰慕。”
终于她像只被老鹰叼起的小鸡儿,被重重地丢下来。
“爷就知道,你对爷心有不轨,看你老实的份上,这回饶了你。”
裴垣满意地将双手背在背上,傲然转身走了。
林盈袖在心里骂了一句“自负的坏蛋,”整理好衣裳和头发,这次进船舱里,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
一男一女撇开人单独相处,说是聊天谁会信?
林盈袖被看的不好意思,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裴垣,可恨这男人一脸坦然地逗着孩子,仿佛做了坏事的人是她林盈袖,他反倒成了无辜之人。
“妹妹,你过来点两首曲儿叫唱给你听,我都点了好些。”
林盈袖往周氏身边坐下,因问这几个唱的都会些什么,林盈袖两世都没有和这些唱曲的青楼女子有所接触,这些曲儿调儿的更是一窍不通。
唱的笑道:“姨奶奶大宅院里头只怕鲜少出来,奴们便毛遂自荐给奶奶唱首喜庆的。”
林盈袖答应,“捡好的唱来,可别哄我们内宅不懂得。”
周氏悄悄和林盈袖道:“许多大户人家都自养了唱曲的娘儿们,不过咱们二爷不喜欢,所以家中一个唱的都不许留着。”
林盈袖点点头,看了裴垣一眼,这要换别的男人只怕恨不得多养几个,这些唱曲儿的个个花容月貌,又会伏小做低,媚态十足。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心动,恨不得在家养几个看着养养眼也好。
这人居然不动心!
“太太,方才我买了好些胭脂水粉,还有贝壳做的花篮,这花篮我送给太太。”
贝壳全是鸽子蛋大小,开了小孔用线串联起来,做成一个小小的花篮,里头插着几只珠花,虽算不得精巧,倒是挺别致的。
“姨娘,我要那个——”
姐儿眼尖,看见这个从裴垣的腿上下来,走过来从周氏手上接过花篮,看了好几圈,越看越喜欢。
绿芙抢在林盈袖前边先进书房的门,手里捧着茶走到裴垣跟前,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爷——”那声音像是和了两斤蜜糖似得,甜的腻人。
裴垣没有接茶,直接无视绿茶,问了一声:“我不是叫了人来这里伺候。”
绿芙没死心,正要说话,林盈袖将准备好的青梨汤端着,刚好走进来。
裴垣让蓉儿将汤端来,对林盈袖说道:“安排你进裴府的人难道没告诉你,我不喜欢喝甜汤?”
林盈袖咬着唇,心里有点委屈,周氏安排她给裴垣做妾,别的什么也没说过。
绿芙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她故意瞥了林盈袖一眼,跟在裴垣的身后,“爷,她一个新来的,什么不懂,还是让奴婢伺候您。”
裴垣没有拒绝,只是眼有意无意在林盈袖身上扫过,此时她正和厨房里的丫鬟婆子一起摆放桌子,每一样菜都亲自检查过。
安排以后才进里屋请示:“二爷,饭已摆好,请二爷示下。”
裴垣看着林盈袖这幅做错了事情的小媳妇模样有点想笑,端起林盈袖奉上来的甜汤,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十分爽口。
裴垣喝了半盏才放下,只身上的燥热消退了不少,“汤不错,明儿再熬些准备着。”
林盈袖抬起头来,眸子里闪烁着光芒。
裴垣走过她身边时,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走,吃饭去。”
裴垣入座,林盈袖如木瓜一般站在那里,她记得妾室应该遵守的规矩,主子坐着她只能站着。
“坐吧,别这么拘束,你也算是这府里的主子。”林盈袖这样,裴垣有点别扭,妾不像妾,丫头不像丫头。
林盈袖也感觉自己是紧张过了头,她是做好了给人做妾的打算,但如果是裴垣就另当别论。裴垣于林盈袖而言,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二爷,今儿赵姨奶奶说,她坏了府上规矩,因着在您这里,不好处置。”绿芙有些不甘心,赵姨娘交代的事情没办好,往后她在裴府更无立足之地。
裴垣只顾着吃饭没有说话,周氏选了林盈袖为妾室,不单单是伺候床笫,还有府上管家一事。赵姨娘、周姨娘出身低微,王姨娘是老太太的亲信,唯独林盈袖是聘来,让她当家,谁都无话可说,现在首要是,她有没有压制住底下人的本事。
林盈袖上辈子受够了窝囊气,这辈子如何肯再受?
她指着汤对绿芙道:“给我盛一碗来。”
绿芙顿时怒了,只当着裴垣的面不好发火,轻瞥了林盈袖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林盈袖将碗重重地一放,冷声斥道:“耳聋了不是?主子说话也这样,可见是个刁奴!”
绿芙见林盈袖骂她奴才,恼羞不已,毫不相让,“我是奴才,你也比我高贵不了多少。我是干干净净卖到这府里做丫鬟的,你不过是府里买来以色侍人的货色……”
蓉儿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扯了绿芙的袖子,朝她摇头,示意她别再多说。
裴垣依旧充耳不闻,对妾室和通房的吵闹并不制止,他倒要看看这个林盈袖是否有周氏夸的那般好。
林盈袖不恼不怒,只吩咐身边的丫鬟:“去请太太身边的王大娘示下,就说府上丫鬟顶撞我,还当着二爷的面大呼小叫该如何处置。”
虽说林盈袖出身寒微,上辈子就是到死也没做一天官太太,更别说御下之道,不过她知道,她若是跟绿芙吵下去,只怕无错也成有错的。
何况,她一个做主子的,和丫鬟吵的脸红脖子粗,不责罚,往后这府里岂不是谁都能和她吵闹?
绿芙冷哼一声,依旧不理林盈袖,反倒挤在裴垣身边伺候去,裴垣吃了个半饱放下筷子,见林盈袖起身,只让她坐下吃饭,不必多礼,连看也没看绿芙一眼,往书房去。
林盈袖继续用饭,她还是长身子的年纪,上辈子嫁到唐家去,唐家婆婆经常挑刺罚她不许吃饭,饿了许多次也饿出了毛病。
不多时,小丫鬟来回林盈袖的话,“太太吩咐,不管哪个丫头敢不听您使唤,只管叫小厮拉出去打,不必事事以示。”
林盈袖站着听话,随即陪着笑脸,柔声道:“这倒是我的不是,太太身子不好,不该拿小事去烦她,只是我不是让你回管事大娘,如何回了太太?”
小丫鬟不说话,一会儿王喜家的带了两个粗使的嬷嬷来,叫绑了绿芙出去打。
绿芙急了,跪在书房门口求裴垣饶恕,里头没有声音,林盈袖见绿芙只管哭求,便呵斥道:“二爷在里头批阅公文,你不说安安静静的,反倒吵嚷,还不快给我出去跪着。”
绿芙恨得咬牙,当着裴垣,又不敢再和林盈袖分辨。
王喜家的不耐烦,叫人将绿芙拖了出去,又悄悄对林盈袖说道:“二爷让您来外书房伺候,若您老和这些小丫头闹,惹二爷不高兴,太太也会不高兴的。”
林盈袖眉心一跳,果然如此,还好她没再和绿芙吵下去,不然今儿这顿打也轮到她头上。
打发走王喜家的,林盈袖亲自在廊下煮茶,这煮茶的手艺还是她上辈子替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先生洗了一个月衣裳换来的。以前想着唐墨行夜里读书,怕他困耽误读书,特意去学来的。
裴垣尝了一口,虽口感一般,喝下去却觉脑清目明,“你这茶是怎么煮的,味道和我平时喝的不一样。”
见裴垣欢喜,林盈袖也欢喜了,松了一口气道:“是家父夜里读书,我怕他困乏,跟人学来的,煮茶的时候加了少许薄荷叶子,甘草和乌梅。”
裴垣来了兴趣,端起茶又多喝了两口,“想来你应该会研磨,过来帮忙。”
林盈袖答应一声,一旁替裴垣研磨,也不多话。
大约两个时辰以后,裴垣批阅完公文,林盈袖乖巧地站在裴垣身后,替他捏捏肩膀,力道微微重了些。
“二爷忍着点,按完以后明日肩膀是不是发胀?二爷平日坐太久,很少运动肩膀和脖子,所以有些硬。”
看着银子,林氏心里多少也有些安慰,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再三问:“银子真是你二叔给的?”
林盈袖看到那块玉佩,一把抓起捏在手心里,激动的双手颤抖,“阿娘,这是哪里得来?”她记得,这块玉佩是恩公佩戴,他那样的矜贵的人,犹如金龙玉凤,岂是他们这样贫民窟走出来的,多半是跟她过来。
林氏看了林盈袖两眼,“这玉挂在咱们窗户上,四处不见人,只怕失主还不知道掉了东西。你仔细听着,万一人家找来可要还给人家。”
林盈袖用手帕将玉擦了又擦,心知肚明是那位恩公送给她们家,只是已经收了银子,怎么好变卖他的东西,“这个自然,咱们虽然穷,也不能贪图别人的东西。”
林氏有了银子,先买了米面回来,做了午饭,棺材送来将林秀才入殓,挂上白布,只等和尚晚上过来念经。
黄昏时节,林二叔夫妻两个坐着轿子过来,装模作样的号丧两句,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林二叔本是个庄稼汉,之前给财主送蔬菜,和那家的寡妇主母勾搭上,做了上门女婿。
“嫂子节哀,如今大哥去了,你也要保重自己,照顾好侄儿侄女。”
林氏招呼林盈袖和林晓峰过来给二叔磕头,哽咽地道:“原以为叔叔婶子不肯来,倒是我小人心了。如今你大哥去了,我们这一家子没个主事人,明早可不知怎好?毕竟是弟兄,就知道叔叔不会不管。”
林二叔瞪大了眼睛,他可没想来主什么事儿,这一家子穷骨头,谁知道明儿有没有银子打发抬埋的工人。
正要拒绝,他娘子朝他努努嘴,让他别说话,走到林盈袖身边,皮笑容不笑地打量了两圈,“这是咱家大侄女儿吧!生的可真标致?几岁了?”
林盈袖不搭理,今早去二叔家借银子,连家门都没让进,这会儿亲热鬼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搞不好想把她卖给那个财主做小老婆。
林氏难得见妯娌这么亲热,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过了八月就十四了,这丫头脾气怪,婶子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林二娘不恼反而拉着林盈袖的手,越发亲热地道:“咱大哥是秀才,想必这袖丫头也认识字?”
林氏不明所以,顺着答道:“他爹夸这丫头机警,教她学了几年认识,前年还说若是男儿身,只怕早就进了学。女儿身,不中用,现在帮我做针线活儿,她二婶子若看这丫头好,不若让她跟了你去?”
当初老父老母偏心大哥,以至于二叔心生怨气,两家断了来往。林秀才也是有骨气的,即便是饿死也绝对不会向兄弟说一句软话。
林二娘笑了两声,“跟我去做什么?她是我正经的侄女儿,跟了去算丫头,还算小姐?倒是有句话和嫂子说。”说着看了林盈袖两眼,便不说话了。
林氏会意,叫林盈袖去后边厨房烧热水给二叔夫妇洗把脸。
林盈袖是晚辈,虽知道林二叔和林氏商议的是自己的事情,也不好跟前站着,便往后边去。走到后边,又放轻了脚步,悄悄回来。
“大嫂,大哥是去了的人,你和孩子们往后也要过日子的,这一穷二白的,只怕过冬都难……我有个朋友的亲戚在一户官宦人家做管事的,听说府上的小姐要找个知书识礼的丫头,给的银子多,且小姐出阁后丫鬟归还本家。我瞧盈袖丫头不错,拿了银子你们孤儿寡母也不至于饿死。”
林二叔附和道:“正是这个道理,我看你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适合你们孤儿寡母住,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如今大哥去了,家中我最长,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不顾情面。”
“可是,她爹才去世,我就卖闺女怕不合适吧!”林氏有些心动,却也为难,若是去了大户人家做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果真到这一步,还不如聘给唐家,好歹想女儿的时候还能一见。
“大嫂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是想你们日子好过点,你倒是无所谓,晓峰可是咱们林家唯一的骨肉,大哥和公婆一心对这孩子寄予厚望,难不成你让他这辈子就跟你似的,到处给人做苦活,到时候连媳妇都娶不上?”
林盈袖握紧了拳头,当年她嫁到唐家去,本指望着唐墨行能带着林晓峰一起读书。可唐墨行说林晓峰不是读书的料,加上学费也凑不够。若唐墨行教林晓峰,则会耽误两个人。不若他先考取了功名之后,再请人教习林晓峰。
当初也是她傻,想林晓峰还小,耽误几年也没事,这一耽误便是一辈子,直到她死林晓峰连媳妇都没娶上……
她没敢再多听,先去厨房烧热水,在城里过活可比在乡下难多了,做饭的柴火,水什么都需要花钱。
恩公给的银子虽还有余剩,只这点银子又够干什么?
等她烧了水出去,林二叔福夫妻已经走了,正好他们母子洗漱了早些休息,明儿还要送林秀才出殡。
“阿娘,我觉得二叔的安排不错。马上过冬了,咱们的棉衣都当掉了给爹爹治病,剩下这点银子还要租房,咱们娘俩就算是一直洗衣服,以后晓峰还要上学。”
林氏抬起眼皮,眸子里带了怒火,“你都听见了?”
林盈袖接着说道:“爹爹去了,咱们总要活下去,再说我以后还能回来。”
林氏狠狠地推了林盈袖一把,将人推到棺材面前跪下,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爹当初怎么教你来?咱们清白人家饿死也不自甘下贱,你若去了你爹死不瞑目。”
林盈袖跪直了身板,目视灵位,沧然笑了一声:“咱们都这样了,还提什么骨气?真要一家子抱团饿死,只怕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您不为我想,不为您自己想,总该想想晓峰。”
林氏在一旁坐着,用袖子摸了摸脸上的泪水,一把拉着旁边的幼子,揽入怀里,无声地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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