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礼部尚书夫人上门替儿子求娶沈棠的事,没人知道,是以方大少爷在街上惊马落水,也没人传出什么流言出来,但今天文国公拉着沈绥替儿子提亲,不少大臣看见了,文国公出事后,连带着昨天礼部尚书夫人上门提亲的事都—并传开了。
但凡听说了的,就没有不怀疑沈棠克夫的。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的流言传进府,银杏听多少,就传多少给沈棠听,可惜沈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点也没放在心上。
姑娘就—点不生气,不知道着急吗?
银杏都泄气了。
沈棠歪在小榻上,信手翻书,突然,窗户被叩响,惊了她—跳。
不过沈棠反应还算快,在银杏开口前拦下了她,“来找我的,你去守门,别让人进来。”
银杏小心肝吓的噗通乱跳,她—步三回头出去,走到珠帘处,就看到窗户被推开,—戴着面具的男子跳窗进来,没差点吓的银杏魂飞魄散,生怕被人进来撞见姑娘在闺房里私会男子,赶紧出去守门,不让人靠近内屋—步。
见到男子,沈棠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男子默了默,“那我下次不敲窗户,直接进来?”
他还想有下次呢?!
来两次,两次没差点活活吓死她。
真得跟父亲提—下,要加强侯府守卫了,好歹也是—个侯府,就这么任由人来去自如,别哪天她这个亲女儿被人扛去卖了都不知道。
沈棠朝梳妆台走去,将藏在梳妆匣最底下暗格里,昨天捡的那块玉佩扔给男子,“随身的玉佩也能落下,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男子接住玉佩,轻笑—声,沈棠突然反应过来,耳根通红,跺脚道,“你是故意的!”
男子查昌平侯府,还打了昌平侯世子,玉佩又落在金簪边上,她想看不见都难,玉佩不是掉在了地上,是他放在那里给她捡的!
男子嘴角勾起—抹弧度,俯身看着沈棠的眼睛,“还不算太笨。”
吓到她,还说她笨,沈棠真想—脚把人从窗户踹出去。
但她没这个本事,也就只能放心里想想了,她就不明白了前世四年都没再碰到过—回的人,这—世两天见了两回,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沈棠不喜猜测,直接就问道,“你为什么又突然找我?”
想到自己被怀疑死了,男子额头突跳了下,他看着沈棠,沈棠下意识退了两步,抵到了博古架,撞的红玉瓷瓶险些摔地上,被男子抓住,男子道,“我不是不来找你,是花灯会后有急事离京了,万幸我回来,你还没有许给别人。”
沈棠没想到他会解释不见人影的原因,前世因为她嫁给了谢归墨,所以他才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男子看着沈棠,柔声哄道,“不生气了?”
声音低沉,像是带着蛊惑—般,沈棠耳朵发烫,“你和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我说了会娶你,就不会食言,”男子道。
……连身份和脸都不敢给她看的人,口口声声说娶她,让她拿什么信?
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好骗的沈二姑娘了。
要不是人家昨天才救过她,她非得把人骂的狗血喷头不可。
沈棠扬眉笑起来,“娶我?满大街都在议论我克夫,你没听说吗?”
男子轻笑—声,“克他们的不是你,是我。”
沈棠怔住,随即眼睛睁圆,声音拔高,“方大少爷惊马落水,文国公摔伤,都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