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氏在听见这句话,心里酸楚油然而生,眼泪夺眶而出。
再不成器,这也是她儿子,她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桓氏捻着帕子轻轻拭泪,声音喑哑悲伤,“五郎,不是阿母狠心要拆散你们,实在是……”
说到痛处,桓氏潸然泪下。
“母亲,孩儿都知晓。”庾危意跪着上前挪两下。
他知晓,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庾氏,他是家中唯一的希望了……
家中遭次变故,是他对不起阿鸾。
桓氏又擦了擦泪,见儿子还没被谢钟情完全迷失了理智,还知晓家族重要,心里好受了些,转头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雎儿,示意她上前。
雎儿即刻迈着莲步过去,柔柔福身,“女君。”
桓氏拉上雎儿的手,对儿子道:“五郎,雎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是咱们庾氏最出挑的舞姬,琴棋书画舞都有涉猎,尤其是舞艺,丝毫不比谢氏女差,当得起你的妾室。”
庾危意那年在花朝节上,被谢钟情一舞惊艳,从而爱她无法自拔。
桓氏为此,特意从家中豢养的舞姬里,挑了舞艺最佳的雎儿给庾五郎做妾。
雎儿不仅身段妙曼,容貌姣好,性子也十分柔顺,还知根知底,桓氏是看好她的。
雎儿听到女君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不禁涌起喜悦之情,小脸红扑扑的,害羞地朝着庾危意望去。
庾危意适时抬起头来,却恰好与小姑子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相对。
不可否认,雎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姑子,但庾危意内心深处却感到一丝别扭。
他知晓母亲是为了庾氏,然他的心早已属于谢钟情,在面对其他女人时,他没来由的心虚。
桓氏敏锐地捕捉到了庾危意的动摇,她立即道:“五郎,既然谢氏女善妒,你又放不下她,那你不妨听母亲一句劝。”
“母亲您说。”
桓氏将雎儿往前推一步,“将雎儿带去北疆。”
庾危意一惊,又听桓氏继续道:“如此,雎儿能留在身边照顾你,将来你若不幸出了什么事,她也能留下个一儿半女给母亲做个念想,若你能回来,谢氏女真不接纳妾室,你便将雎儿母子养在外,母亲会替你守口如瓶。”
之前已经试探出谢钟情的容忍底线了,既然她不答应纳妾,那就别怪五郎养外室。
庾危意一听此言,觉得非常可行,隧点头,“听母亲的。”
桓氏眼睛登时一亮,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欢喜,“五郎,你想明白就成。”
就怕庾危意惧内,被谢钟情拿捏得死死的,连别的女人都不敢碰。
而雎儿在听闻庾危意愿意收了她之后,面颊更红了,水盈盈的眼眸亮晶晶的,倒映的都是庾危意的模样。
雎儿无比欢喜,她原以为被谢女郎抓了现行后,五郎君会埋怨她、迁怒她,她再没机会做他的侍妾了,没想到啊,好在有女君。
她已经想像得到,将来她生下五郎君的孩子后母凭子贵,脱离奴籍,写入庾氏族谱,成为人上人,不但不再是可以随随便便送人的小舞姬了,还能享尽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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