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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婉清嫌恶的看着满地狼藉,眉头紧蹙。
“沈逸晨,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真是叫人恶心!”
转头却满是担忧的看着季寒洲,连说话都小心翼翼温柔似水:
“寒洲,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和邓知画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将季寒洲从头到脚都检查了遍。
在发现他的小腿和脚,被玻璃碎片划出两条血痕后,紧张到不行。
“都愣着干嘛,赶紧去找酒店拿医药箱处理伤口啊!”
“沈逸晨,你可真行!把好好的庆功宴弄成这样!”
邓知画招手唤来服务员,手却指着我说:
“把这堆烂摊子,赶紧收拾干净!”
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我就是那个毁了庆功宴的烂摊子。
要不是一旁的男下属拉了我一把,我整个人都要埋首到玻璃渣中。
而我距离地面太近,手心因为仓促撑地而扎满了碎玻璃。
生理性的泪水,因为钻心的疼,沁满了眼眶。
有个男下属想来扶我,邓知画却拦着不让:
“他这么会作死,管他干嘛?”
男下属到底不忍心,顶着邓知画和黄婉清吃人的目光继续扶我。
黄婉清冷冷道:
“看不出来他是下不来台在装可怜吗?你要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用在公司待了,我现在就让财务给你结算工资走人!”
话落,她当真就让财务和人事现场操作炒人。
我没想到黄婉清对待公司老员工会如此儿戏,当即就要阻止她:
“黄婉清,有我在,你休想开除他!”
黄婉清想也没想,就踹了我一脚。
局面瞬间剑拔弩张,为了公司和谐,不少人劝黄婉清算了。
我失望的看着她,她却丝毫不觉得踹我不对,转头去哄季寒洲了。
是邓知画碍于情面,施舍般的弯腰要把我拽起来。
可她刚动我一下,我就因为手疼到痉挛,情不自禁发出叫声:
“别动我!”
大伙以为我是因为那一脚在生气,都劝慰我消消气别和黄婉清他们闹。
可他们不知道,我不能动是因为手心里都是玻璃碎渣,酒从伤口浸入,动一下就疼得我直哆嗦。
但我来不及解释,毫发无损的季寒洲率先对我发难。
“沈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下此毒手?”
“我不过是看着公司上市,替你和黄总他们开心,才提议喝交杯酒......”
“就算你对我有气,也不该迁怒到黄总他们身上。”
季寒洲倒打一耙的功夫,可真是炉火纯青。
不愧是被黄婉清和邓知画捧出来的心尖宠,不要脸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被他一挑拨,员工们纷纷觉得我错的离谱,开始替季寒洲说话:
“沈总,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咱就别闹了,小季他太年轻,开玩笑不知道分寸,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模糊的视线里,我没有错过季寒洲奸计得逞的得意和挑衅。
在外人眼里,是我小肚鸡肠推了他不算,还心狠手辣的准备伤敌一千自伤八百。
怎么看都是我为了黄婉清她们在争风吃醋。
邓知画见我不识好歹,用力甩开我胳膊。
这一下更是让我疼到几近失语。
见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不少员工看我的眼神越发轻视。
他们不好当我面过多议论,黄婉清却已经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