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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殿外站了许久,
听着里面传来皇子牙牙学语的声音、荣燕燕呢喃着童谣的声音、还有萧昭爽朗的笑声。
手掐进掌心,脚下雪中多了一滴滴刺目的红。
为什么沈云舒死了,你们却还能活着?
想起记忆深处那个清丽的身影,我松开手。
且再等等吧,再等等,我便送他们去见你。
小皇子萧胤起了热,萧燕燕守了一整夜。
这夜,我进了勤政殿,萧昭再不掩饰情绪,他红着眼睛问我: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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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倒在地,直视他的眼:“奴婢姓沈,与沈云舒的沈是同一个沈。”
事无巨细,从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沈云舒开始说起。
她为我风雨无间的生命撒下了万丈光,
她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分是非善恶,亦曾不眠不休守我于垂危。
说来也怪,孤苦无依时尚且无病无疾,
但后来被沈云舒养的有了人样时,却差点因一场风寒丢了性命。
那日,我醒时,第一眼瞧见的是她眼底的乌青,还有腕间白布上的一抹红。
追问之下她才说,听闻民间故有传闻,人若生了恶疾,久治不愈后,
可用亲近之人的血入药,便可感动上苍。
我掩去心底的情绪,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一向不信这些吗?”
她弯了眼角,笑得坦然,手指点上我的额头,是宠溺:
“只要你能好,别说以血肉入药,就是三跪九叩去求南山的菩萨我都愿意,
谁让阿瞒是阿姐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呢!”
她也曾带我去过江南,去过北野。
看过浮岚暖翠、夏山如碧、也看过朔漠风雪,燕支黄叶。
鸟走兔飞,窗间过马。那两年时光似乎比以往快了许多。
沈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