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却慌了神,完全没有平常冷静自持的样子。
在墓坑闷头转了好几圈,一副很忙的样子,但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转到我面前,抱起我就走。
到了医院急诊我还懵着。
医生玩笑说再来晚会都不红了,但还是在苏宁的坚持下开了云南白药。
他一改往日的好脾气,不顾我的反对强势脱去鞋袜消毒抹药。
更是在众目睽睽下背我到宿舍,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我知道你认为我在讨好你,但我只是看不得你受伤。”
“还有,我虽然小你几岁,但对感情很认真,你是第一个让我决定携手一生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说完丢下满脸羞红的我径自离去。
如果他再坚持一下,我或许就动摇了。
携手一生,多重的承诺,朱修杰也曾说过。
如今再听,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第二日一早,苏宁带着包子白粥若无其事的出现。
朴实无华的早餐,却格外对我胃口。
我咬着吸管盯着正蹲着给我抹药的他,暖暖的思绪慢慢填满空缺的心。
苏宁抹完药后坐我对面,嘴巴开开合合,最终将进门后一直藏在身后的文件袋递给我。
在我疑惑的眼光下,他大喘一口气略微颤抖的开口“身份证、毕业证、银行卡、房本都在这,有车有房无贷,小有存款。
父母身体健康有退休。”
我愣住了,连嘴里的粥都忘了咽,他看我一眼又一眼,一鼓作气道“所以,关瞳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
父母那边我打过招呼,没有意见。”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发颤抖,眼神越发忐忑。
我看着眼前这个真诚的大男孩,决定趁尚有爱人的能力时再试一次。
朱修杰出警局再来堵我时,便看到了手牵手的我和苏宁。
他目眦欲裂,拿着砖头冲过来时,苏宁毫不犹豫的将我护在身后。
所以,我没亲眼见到他摔倒在地。
出于人道主义帮忙报警并打了救护电话。
医生说他摔倒时砖头十分巧合的撞到下体,伤了根本。
也就是说,朱修杰后半辈子不仅没有生理功能,也丧失了生育功能。
这让我怎么能不开心呢。
我亲自去病房传达了这个令人雀跃的好消息。
看着不可置信的朱修杰,我嗤笑一声“朱修杰,你其实有机会当爸爸的。”
“在你带朱丽妍孕检时,我就在你们隔壁诊室。”
“还有朱丽妍失去孩子,也拜你所赐。
是你绝了自己的后路。”
我话音才刚落地,朱修杰不可置信的盯着我半晌。
他慌乱的拔掉输液针,手脚并用的扑到我面前“瞳瞳,你说什么?
我们曾经有过孩子?”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如果知道你有孩子,我就不会……”看着朱修杰痛苦懊悔的模样,我终于撒出了他背叛婚姻的这口恶气。
没等朱修杰继续表演他的自责,我语气平淡的开口“告诉你什么?
告诉你我有了你的孩子,然后靠孩子和朱丽妍争宠吗?”
“我腹痛难忍没给你打过电话?
那时你在捧着朱丽妍的臭脚亲吻。”
朱修杰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双目猩红涕泪横流“瞳瞳,我不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了,反正你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
说完我便在朱修杰崩溃嚎叫中毫不犹豫的我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后,天格外的蓝,空气中都透着一股香甜。
在朱修杰崩溃嚎叫中我转身离开。
再听到他的消息是两年后。
自伤了身体后,朱修杰整个人神神叨叨,精神越来越不正常。
朱父除了要伺候不能自理的朱母,还要照顾时不时发疯打人的朱修杰。
我和苏宁在他老家定居,他父母爱屋及乌的喜欢我。
婚礼请柬我给朱修杰寄了一份。
据说他看见后直接发疯,拿起菜刀不管不顾的追着他爸砍,嘴里念叨着“让你们不喜欢瞳瞳,不给我们办婚礼,不让她进门。”
“我把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们把瞳瞳还给我,还给我……”最终朱父被砍伤胳膊才夺下菜刀。
当日下午便打开煤气,一家三口携手上路。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苏宁的陪同下产检。
我对昔日同学友好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对我来说,就像路边乞丐晚饭是什么一样无关紧要。”
再半年后,我诞下女儿,苏宁取名“苏慕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