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姜妩忽然捂着嘴惊讶出声,“念慈,为了让斯年心疼你,你也不能对着自己的腿下狠手啊。”
她轻飘飘一句话,立马让贺斯年眼底的那一丝柔情化为怒火。
“沈念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
贺斯年手眼通天,其实只要他有意调查,就能发现是出车祸的事,可他却只愿意听信姜妩的一面之词。
他不是不信我,而是烦透了我。
我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而是麻木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贺宅。
身后再也没人追来。
谢辞澜细心的发现了我腿上的血迹,二话不说带着我去了医院检查。
医生说我的腿再这样下去,以后会成跛子。
“小姑娘,要好好爱自己。”
一句突如其来的关心,险些让我溃不成军。
我车祸大出血,养我长大的贺斯年对我不闻不问,我消失不见一个月,他连问都不问我这一个月有没有出事。
短暂见过一面的医生都尚能关心我一句。
我实在无法释怀。
“想哭就哭吧。”
谢辞澜眸色漆黑,将我揽入他的怀里,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低哑的嗓音,“以后有什么委屈对我说,不用什么事都忍着,我帮你报仇,嗯?”
我放肆的哭了出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
车祸大出血时,向来宠我的贺斯年挂了我的电话。
我实在没有办法,才给谢辞澜打去电话。
“求你,救救我。”
他二话不说,找人给我献血,才救了我一命。
更是在那一个月里,亲自充当护工照顾了我一个月。
我问他该怎么报答他才好,他以恩情跟我谈判,“家里人催得紧,不如你跟我结个婚?
好搪塞我家里长辈。”
他一度说:“我是小人,趁君子之危,挟恩图报。”
实则不然。
跟他结婚,实在是我占了便宜。
是他,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埋在他的脖颈,腿上的疼痛似乎减缓了许多,哑声道:“谢辞澜,谢谢你。”
他身子微僵,任由我抱着他。
半晌,他温声道。
“何必言谢。”
夜里,我让谢辞澜帮我开间酒店,我不想以现在的状态见他家里人。
他搀扶着我,刚刚走进酒店大堂。
好巧不巧,遇到了贺斯年和姜妩。
“念慈?”
姜妩惊讶的目光在我和谢辞澜的背影上来回转,“念慈,没想到真是你……”她不知道我旁边的就是谢辞澜,还刻意拔高音量,引来一堆人观看,“你就是赌气,这么晚了,也不能跟不清不楚的野男人跑来开房啊!”
谢辞澜想要为我出头,我摇摇头不想理这对狗男女,只想赶紧回房休息。
可那道充满压迫性的目光,沉甸甸的压在我的肩上,让我无法忽视。
终于,贺斯年不紧不慢的开口。
“沈念慈,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孤男寡女,随随便便出来跟野男人开房?”
那一刻,我顿住脚步,恶劣的想,如果贺斯年知道他口中所谓的野男人就是他的死对头谢辞澜,我还跟他结婚了,贺斯年又会是什么表情?
“你的教养被狗吃了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原本,谢辞澜送完我就会离开。
可听到贺斯年的话,我越想越气。
现在想管我?
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才管,迟了!
于是,我转过身,亮出两张红通通的。
“怎么?
我跟我老公出来开房,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