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她与他躲在檐下,她就会一个劲盯着他笑。那时他便一脸无可奈何,似乎穷极一生也研究不出来到底哪里可笑,只得抬起手拂过她鬓角水渍,顺便抬起袖子为她遮住檐下飞溅而来的水滴,与她四目相对,无语奈何。
“唉你今天走得好慢啊。”慢慢地吴小姐也会去拉他的衣袖,奇怪原本雷厉风行的男子为何如此拖沓。他就会用另一只手盖住她牵他衣袖的胳膊浅笑道:“不是看你昨天走太多路了今天会累的。”
岁月那样好,吴小姐总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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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姐被叫到大堂里那天,吴老爷确实坐不住了。
吴家论家底数一数二,论才学也算礼教门第,如今吴小姐双八年华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却跟着一个外地来的男人天天走街串巷地乱跑。吴老爷本是心疼小女儿,也想做一副开明之态,权当他们年轻人交友闲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算了。
可如今镇子上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任谁都看得出这两人哪里是普通同学的样子。吴老爷忍气吞声到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吴小姐一阵数落。
吴小姐像吴老爷解释穆静阳不是歹人,他在外求学,有见识有文化,家境断然不算富家公子,但也不会太差,云云云云。到最后还是吴老爷语重心长地叹一口气,叫家丁把吴少爷和卧病在床的四夫人一起请了过来。
四夫人久未露面,来大堂时一张脸越发苍白得像张木浆纸,与吴小姐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一对,也比不出谁更凄惨些。
穆静阳送吴小姐回来时曾与吴少爷打过几次照面,平心而论,吴少爷觉得穆静阳长得很是面善,也有股说不出的熟悉亲近感,所以并不太讨厌这个少年。但看见小妹这样也只能无奈摇摇头,好言道:“你不要与我年轻时一般误解爹的意思,咱们家不缺钱,他若真的人好,你又喜欢,只要家宅门第还算清白不让你吃苦,我们不会拦着。
“只是小蔘你也说的,他是要留在西洋的人,到底要走的,也不见得会回来安家,不会是这里的人。小蔘我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