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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挨多少打,我都只能乖乖听话,不然爸妈就会将我卖出去。
也许在别人家,我能过得更好。
但我不能离开。
因为我很清楚,害死大黄狗的人究竟是谁。
“你还敢睡懒觉?”
早上五点,我被疼醒,大腿上一片淤青,肿得老高。
爸举着棍子站在我眼前:
“你这种穷山沟里的人想要出名,就要比别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所以我5点就要起来画画。
晚上从艺术学院下学,要去楼下的小餐馆刷4个小时盘子,然后回来继续画画到凌晨1点。
所有人都说我的画好,可因为没有名气,爸妈也没有门路,一张画顶多卖几十块。
勉勉能支撑城里的房租。
我刷盘子换来的炸鸡腿,妈妈也会拿走,哄着弟弟吃下去。
又把残留的骨头混着大米煮一碗粥,递给我说:
“你也知道家里穷,我们供你读书,你弟弟就上不了学!”
“你将来能出人头地全靠你弟弟,你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完,知道吗?”
从这时候,爸妈就让我带着对弟弟的愧疚,对他好一辈子。
可我才不傻。
我不记得吃过他们一口粮。
我的学费都是自己赚的。
我唯一的愧疚对象只有大黄。
看着身上各处肿起来的瘀伤,我忍不住触碰,强烈的疼痛感让我想起咬死大黑狗时,嘴巴里腥甜味道带给我的血脉偾张的感觉。
兴许我真是狗女吧。
可张开嘴巴,牙齿还很稚嫩。
所以大黄,再等等好吧?
3.
15岁那年,我因为一副画作,被城里最好的艺术院校破格录取,成为最年轻的在校生。
记者来采访的时候,爸妈抱着弟弟站在最前面,侃侃而谈这些年对我的付出。
以及为了我,弟弟做出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