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聂宝雯,我后悔了。”
没来得及深究这句话,我就睁不开眼了,江渭把我抱到床上,然后走出去和吴朝打电话。我听见他和吴朝讨论我的病情,压低的声音带着些怒意,不知过了多久,后来我渐渐入睡。
陷入睡眠前,我好像听见我的手机响了,铃声又被人短促地按断。
江渭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语气温柔。
“她吗?她累坏了,刚刚已经睡了。”
7.
第二天醒来,意料之中的头痛欲裂。
江渭送我回了浅水湾。
车停,下车,江渭探身拉住我开车门的手。
“后天我来接你,吴朝联络好了A国的医院,我陪你过去。”
我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
江渭的手却没有放开,四目相对,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叩叩——”
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玻璃降下,陈稷似笑非笑望过来。
“多谢江律师送阿雯回来。”他话语客气,体面至极。
我下意识要缩回手,却被江渭更用力握住,他亦用公事化的礼貌回看陈稷,“分内的事,何必陈先生多谢。”
陈稷脸上的笑窒了一瞬,很快消匿,变冷,“阿雯丧偶,或许日后这桩婚姻有需要江律师的地方,不知道江律师如今作价几何?”
江渭笑了笑,转头看我,“我和阿雯之间,不需要委托关系。”
初秋的清晨带了些凉意,我看见陈稷眼中的冷意,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意。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