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我放好玻璃杯走出厨房。
在沙发上没看几分钟电视就哈欠连天。
见此,贺云洲父子俩隐晦地对视一眼,闪过得逞的笑意。
贺云洲放下报纸,说时间不早了,今天早睡明天才能早起。
我点点头,回了我的房间。
没错,是我的房间。
不是我和贺云洲的房间。
收养贺今安后,贺云洲提出和我分房睡。
他说他工作忙,半夜进房间容易把我吵醒。
不如分房睡,给双方一点个人空间。
起先我以为贺云洲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才想跟我分房睡。
后来我观察过他一段时间,每天都是家和单位两点一线。
生活规律,同事也都知根知底,做不出破坏人家庭的事。
这才放下心来。
分房睡就分房睡,只要不耽误夫妻生活就行。
现在想来,贺云洲哪是担心影响我的睡眠?
人家分明是想离我远远的替心上人守身如玉呢!
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该做的都在做,跟抽风似的想起来要保持距离。
怎么?
男人的贞洁从不在西装裤之下?
我撇撇嘴,早早睡下。
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第二天一早,关门声响起,我睁开眼睛起床洗漱。
刚才为了验证安眠药的功效,贺云洲还专门跑来叫我。
见我睡得香才放心离开。
呵,你们一家三口今天别想安生!
太阳逐渐爬到头顶。
我吃饱喝足,掐着点赶去酒店。
一路吹吹打打、锣鼓喧天,阵势大得像是去接新娘子。
有看热闹的问我在干嘛,我只笑笑不说话,更勾起他的好奇心。
队伍越来越长,走到酒店门口时已经有百来号人了。
酒店大堂热闹非凡。
红毯铺地、彩带飞扬,高朋满座。
司仪正在活跃气氛,请新娘给秦思语敬茶,收改口红包。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舞台,接过新娘的茶放在一边。
“哟,婆婆都没到,这改口茶给谁喝呀?”
秦思语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僵了几秒后,她顺势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如释重负道。
“刚才司仪催着双方父母上台走流程,云洲哥说我是今安的姑母,让我暂时顶上你的位置。现在你来了就太好了,正好喝上儿媳妇的改口茶。”
她说着,起身给我腾位置。
贺今安想要阻止,却见秦思语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无视秦思语的小心讨好,从司仪手中夺过话筒,示意他可以下班了。
“欢迎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的养子贺今安的婚礼,但今天不仅是他的婚礼,也是他的亲生父母再续前缘的好日子,请大家伸出双手为这对旧人鼓掌,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话音刚落,等待许久的年轻小伙抖开横幅,一左一右举起来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年头大家的眼神好得很,酒店光线充足,横幅又是红底大黑字,非常醒目。
看清横幅内容,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寂静中,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慢慢念出来。
“代夫纳妾,诚聘秦思语女士为我夫贺云洲之第一房小妾。”
“妈妈,小妾是什么?”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天真发问。
她妈妈尴尬一笑,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防止她语出惊人。
虽然有些尴尬,但这位妈妈目露好奇,显然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戏码。
贺今安又气又怒,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
他想从小伙手里抢走横幅,结束这场丢人的闹剧。
可惜这两个小伙子是我从武馆一人一百请的,长得又高又壮,力气也大。
贺今安这种弱鸡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只能对着我无能狂怒。
“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不就是让姑姑替你喝了杯改口茶么?你至于这样小题大做,非要毁了我的婚礼才开心吗?”